吴家。

“李警官，我们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您放心，老爷吩咐我们把知道的全都告诉您，我们就不敢藏私。”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带着几名男女杂役站在李洁面前，而后者正专心致志把问到的消息记录在工作笔记中。

“好的，吴管家。如果关于吴小姐的细节还想起什么请务必派人告知我们。”李洁强打起笑脸。

从吴家出来，李洁垮起个小脸：“这张家跟吴家，看来都没啥底蕴，家里仆人也都是丧尸爆发以后招进来的，专业素养堪忧，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一股脑说出来。不过关于吴小姐的事情总算也没有完全失去线索。先去找力哥对消息！”

二人回到执法司，匆匆吃过晚饭，坐到了小会议室里。

“力哥，我打探到，吴小姐去青衣巷果然不是偶然事件。她是嫁给张晨半年来一直没怀上孩子，产生了危机感。然后他们家不知道哪个仆人传开的消息，青衣巷有个老女人有请神上身的本事，求子很灵验。然后那天陪她来的还有一个老仆，出事之后就一直没见了。街上的巡逻队大部分是在搜捕此人，看来吴家跟张家也怀疑有人做套。”

“嗯，几乎可以肯定了。庄岩跟赵志才那天输钱，赢他们的人几乎是掐准时间收网的。那伙行商没什么问题，宴请也是在张元家自己的产业，因此可以排除99%的嫌疑了。”丁力说道。

“啊？自己家的产业，还有百分之一的嫌疑？力哥你也太苛刻了吧。”李洁吓了一跳，忽然莞尔：“那咱俩作案的可能性有多少啊？”

“呵呵！”丁力也被逗笑了：“严格来说，咱俩作案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非常非常小，咱们都是两个多月前进警司的，如果带着目的进来呢？”

“不好笑诶，力哥！”李洁嗔怪地白了一眼丁力：“按你这观点，那案子查不完了，至少两天是查不完的。”

“好了，言归正传，先不考虑凤归楼，那个失踪的仆人是哪家的？”

“张家的，而且那名老仆没有家人。我今天先去的张家。毕竟吴小姐嫁到张家，昨天又是从张家出来的。吴小姐的死让张家跟吴家的关系也变得很微妙。今天听别人议论，吴市长也怀疑过是张家想要搅风搅雨，所以自导自演的。”

“……真的这样吗？”丁力双眼失神思考了几秒钟：“这么玩火，张家有能力在H市洗牌吗？如果是张家自导自演，那也太疯狂了。虽然可能性确实不为零。先不考虑，按目前我们的思路，应该去查青衣巷那个老女人，张家的仆人恐怕既然失踪，要么自己躲起来要么被人抓起来或者灭口，绝对不会在两天时间内找得到。去女神棍那里看看，不过出了这个事，女神棍应该已经抓起来了吧？”

“是呢，就在咱们执法司审讯室。王哥昨天审了一夜，刚才我回来他就把笔录给我了。”李洁说着把自己面前一份文件推给丁力：“力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丁力拿过笔录，认真地看起来。李洁不再说话，静坐在旁边喝水。

十分钟后。

“小洁，按笔录上面的说法，这个神棍是没有问题的，她的行为跟往常没有任何差别。根据她的‘施法时间’看，吴小姐去她家的时间决定了从她家出来的时间，这个时间没办法作假，因为很多人都在她家求过子，这个时间是一致的。所以要么问题还是在那个老仆身上，由他控制吴小姐到达的时间；要么就是有人监视吴小姐的行踪。后者基本可以排除了，因为我去赌场打探消息，那名赢光庄岩跟赵志才的赌客是早上就过去赌场了，期间一直在跟两人对赌，并没有接触别人。除非，有人用手势告知他时间。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但没法查。”

“那……那线索不是全断了？”李洁瞪着眼睛问道。

“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想想哈……张元那边无从查起，仇家太多了。那现在只能从凤归楼下手，去查查这里有没有问题，我刚刚忽略了一个情况，就是牛虎到达青衣巷的时间，也得在掌控之中。而这个时间掌握在那伙行商跟凤归楼的手里。”

“万一牛虎就是碰巧呢？”李洁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算计张吴两家的人，只是为了毁掉吴清雅的清白，恰好遇到牛虎，结果给害了性命？”

“如果是这样，何必计划这么精确？找个不想活的人，给些安家费不就可以了？案子越复杂，说明对方所图越大。我还是倾向于整件事没有意外，咱们先按照没有意外来查，尽人事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