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惶恐地看着方云山，双腿虚软，和中箭的老头一起靠着大门慢慢滑落下来。

方云山重新搭好一支箭，指向荣利坤。

荣利坤和护卫站在观景阳台唯一一张单人扶手椅后面。

客厅加上餐厅一共就几十平地方，除了这张小沙发，再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荣利坤死死拉住唯一一个护卫，挡在自己身前，一双小眼睛转得贼快。

“小山啊，我平日待你不薄吧，吃的用的时时帮扶，你老婆中毒，还是我帮你找的解药，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呵——”

一声冷笑。

姜沁手持匕首，指间转着刀花，慢步走到方云山身边，后面跟着宋时雨和小黄毛。

“我扎你一刀，再给你贴一块创可贴，你要不要跪下来喊我一声姑奶奶？”

荣利坤看向她，眼里是打量，是探究，还有种种揣测。

“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坤哥跑进别人家里，欺负人家姑娘的时候也是这么问的吗？”

姜沁把手上的匕首往空中一抛，匕首在空中飞速旋转，落下来的时候暴风轻轻跃起，正好接住，然后摆着尾巴递给主人。

荣利坤这一人一狗配合默契，匕首刀光闪闪，似乎下一刻就会扎在他身上，不由自主咽下一口口水。

“姐姐说笑了，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跟你比。”

姜沁抬手，“打住，别喊姐，姐没有你那么老，那么丑的弟弟！”

荣利坤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昨晚把周玉虎和小王哥救回来的时候，小黄毛跟他提过一嘴。

前几天姜文星跟着行会里的人过来办事，在天池苑见过他姐姐姜沁，身边有一条大小差不多的小狗。

他向宋时雨身旁的小黄毛使了个眼色，“这位美女是姜文星的姐姐？”

后者被破毛巾堵着嘴，说不了话，只能唔唔叫着点点头。

荣利坤脸上堆起一层笑容，“哎呦喂，我说姜姐怎么看着那么大气，原来是自己人！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不是！”

谄媚的嘴脸连宋时雨都看不下去了，嗤笑一声道，“谁跟你是一家人。”

荣利坤笑道，“对对，怎么能是一家人呢，是小坤哥我高攀了才对。”

这一刻，他已经把几段从手下那里听到的信息联系了起来。

他很肯定，眼前这对男女，就是昨天把周玉虎和小王哥挂上旗杆上晾了一天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