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把她拉下去杖责二十,伤好后脱簪披发去佛堂罚跪,别让她在这丢人现眼!”弘历看她跟看一根朽木一般,三天两头给琅华添麻烦,害她不能安心休息,还让额娘也操心,她可是好大的脸,自己若还对她有恻隐之心那才是糊涂。
“丢人现眼?弘历哥哥,青樱当初推却了三阿哥福晋的位置委身给您做侧福晋的时候都不嫌丢人现眼,现下您妻妾环伺、儿女双全了就嫌弃我丢人现眼,可真是讽刺!妾身所作的一切哪一件不是为了您和王府着想,今日您听福晋和曦月她们几句虚言就要杖责我羞辱我,想来是您已经不念过去的情分了!”比起被杖责的惊恐此时她更多的是愤怒和不甘,她一向看重的情谊到头来却是虚无,失望至极。
“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原以为你是无知不懂事,没想到却是如此的是非黑白不分。”曾经事事顾念她的弘历现在对她更多的是不解和厌烦,或许他们只是存有误会、两人之间还有情谊,但是此时他不想看到她的脸,扭曲、怪异、膈应人的脸。
“侧福晋,您请吧!”王钦躬身做请。
“哼!”青樱愤愤不平的白了他一眼还是跟着去了。
“主儿,侧福晋今日被王爷罚杖责,听说还没挨两板子人就晕了过去。”贞淑帮玉妍端来她泡手掺了杜鹃花液的水。
“侧福晋就是个脑子里装了浆糊的人,福晋好性她就蹬鼻子上脸,试问哪家侧福晋做成她这样子。”
“可惜了她出身大族,一盘好棋也下的忒烂了,听说当日三阿哥选福晋时她居然当着众人面出虚恭惹得满城笑话。”贞淑把听来的不算新的消息说给玉妍听。
“她要自在大可不必进王府,可见心里还是放不下尊容权位,进了王府又屡次犯上,自己在干什么都不知道,今日只是杖责,往后还不知道是什么,咱们不和她来往,省的日后受牵连。”玉妍把白嫩如玉的双手浸入温水仔细泡着。
“主儿说的是,另外玉氏使者传来世子的消息说找族中大师给您看过了,说您是宜男相,世子时时祈祷您能早日有孕,为玉氏争光呐!”
“得了得了,他们的光自己争取,全压在我一个王府格格身上算怎么回事儿,两班大臣个个都学贯古今,我可不能抢了他们风头去,明儿你去回话,就说我在王府一切尚好,只是挂念家中母亲。”
“是!”贞淑看玉妍听到这些眉头微蹙略不耐烦的表情就知道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反感玉氏以名族大义施加给她的压力,当初自己也不过14、5就陪着她千里迢迢度过风雪踏着风霜离家来到京城成了王府格格,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她和玉妍就是最亲的人,夜深人静之时,她们会轻吟家乡的歌谣,期盼母亲、弟妹能听到。
“对了,待会儿你把明天要用的花样准备好,我和海兰要去给永琏、永璋量身做衣服。”现下说起和姐妹们聚在一起玉妍才高兴些。
“主儿放心,早准备好了。”贞淑放下床帐,吹熄了烛火。
皓月当空,悠悠岁月,她们这些女子像浮萍一样被水波推着一下去了这边一下又去了那边,等风平浪静的时候回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