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仪完新生起,曦月苦药不寻常

好不容易按下的心又突突突的用力跳起,也许是太紧张,她想压低声音竟然发不出一语,好在惜荷看懂了才给她介绍外头驾车护送她们的是阿箬的二弟--叶郴。

以前在长春宫里她也偶尔听阿箬她们提过一二,似乎是她幼弟,小时候在父母督促和大哥的熏陶下好读书写文,后面渐渐长大了才发觉自己更喜欢习武和骑射,初入仕没几天就连续上折子请奏要去军营里待着,见弘历未答应就去求琅华的弟弟得以成全。

此次护送她们去青海,于他来说是顺手的事儿,回京的差事办得差不多了,刚好遇上她们有这档子事,阿箬想与其意欢家人往来之举容易引人主意,不如让他这个熟门熟路、会来事儿、有伸手的小弟办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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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郴将军,先喝口水吧,我看后头没人追来,不如停下来歇一歇在赶路。”惜荷掏出一个包子和一壶水递给他。

“有劳惜荷你先替我收着,不过前面再走几里就有客栈,若是人少咱们就进去休息会儿,人多就在路边如何?”

他俩对话见意欢才见到他的真容,从长相看和阿箬几乎一模一样,额头到下巴再到眉眼,姐弟俩跟一个木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只不过一个是女娇娥,一个是少年郎罢了。

阿箬眉眼间那股不容置喙当仁不让的神采他也有,不过是还在更深处没完全突显出来罢了。他年纪尚轻,言行举止间多半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模样。他看惜荷时双眼里亮堂堂的好像有星光散落其中一样叫人忍不住想和他交个朋友。

一路上他都笑呵呵的,惜荷问什么他答什么,遇到不清楚的也不避讳,还特别认真的说都要记下来回头弄清楚了再回复他。

机敏灵动间偶然乱入的一板一眼模样让人忍俊不禁,怪不得阿箬、琅华甚至弘历都喜欢他。

途中经过客栈、驿馆遇到官差和兵将时,他的为人处世又变得从容老练,问他什么都答得周全得体。

有时候在途中停车休息时,他和惜荷又会因一些小事持不同意见而争得互不相让,等到再过一会儿遇上什么好玩好吃得两人又和好如初,好似之前没发生过一样。

惜荷头一扭:“哼!你要不高兴,就放我们自己走,省得你难受我也不自在!”

小郴:“那可不行,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了大姐要把你们安全送到,不论是龙王挡道还是你要跳车都不能阻止我。我只是现在和你闹别扭而已。”

两个人凑在一起跟半大孩子一样吵吵嚷嚷,嘻嘻哈哈,本以为会很辛苦的千逃亡之路居然是十分有趣和轻松。

“贵,不对,叶姐姐,待会儿到了客栈你们先休息,我得回营里复命。明日我就托人给你们找个好住的院子,以后在这城里有我照顾你们。”

进了城,马儿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外头太阳已经要落山了,意欢还想着等他离去后好好和惜荷计划下今后的生活,他却早就安排好了。

面对他的盛情和周全,意欢不知该如何回报他时,他只说了一句:“答应过姐姐的事无论如何都会做到。”就驾着马车离开了。

自她从对弘历的沉溺里挣扎出来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身边还有这样一群鲜活的人,她们对往后的日子充满希望,对身边的人倾尽真心和善意,她们既不哀怨自己陷囚笼,也不放任自我沉沦,她们的灵魂像鸟儿,早就翱翔于广阔的天地间了。

过去是自己狭隘浅薄,整个世界只有弘历和对他的情情爱爱,经历了这一遭,她方知除了某个人外,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值得珍视和追求的人或事。

就比如现下惜荷递给她的话梅,过去也常吃,可是滋味儿总不如现在的好。

惜荷像只小兽不知肚饱一样一点一点儿的吃着,吃到一半才想起来要给小郴留的几样都被她不小心吃完了。

“糟了糟了,怎么就吃完了呢?”惜荷捧着筐埋头翻找。

“怎么越来越傻了呢?明天再去买些不就好了,咱们可有的是钱。”意欢笑她。

惜荷:“那也别只光买那几样,我瞧着另一家铺子里有其他几样十分好看,咱们也买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