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外面,身上裹着厚衣物,正说着话。
牙婆边接花楼妈妈递来的卖身契,边问:“这丫头不是你前两年才买进花楼伺候你的吗?”
花楼妈妈拿过牙婆给的三两银子掂了掂,揣进钱袋。
想到当初是以十两银子的价格买入岁岁,如今却只用三两银子转卖给牙婆,不免生出一股做买卖亏本了的憋屈。
花楼妈妈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涂得红艳艳的嘴唇说话时,在夜里泛着一层油腻的光:“当初瞧这丫头虽瘦,五官倒还过得去。我本想把她留在楼里养上两年,待养得白净些,伶俐些,到了合适的年纪挂牌子。谁曾想,这丫头买到手里两年,不但伺候起人来笨手笨脚,模样还没半点长开的丽色。今日晨间,她又打碎了老娘一个花瓶,这样用着不省心的赔钱货,留着就是砸我花楼的牌子,还不如转卖给你。”
“……”
岁岁听得鼻尖发酸。
不一会儿,花楼妈妈扭着粗壮的腰肢离开了。
外间传来上锁的声音。
屋子很小。
十几个人待在里面显然有些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