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喻宁在原地站了片刻,不明白姜悯知为什么要把自己外婆送的玉镯给她做添妆。
“庸人自扰”这四个字,向来与裴喻宁无关,但心情切切实实会被一定程度得影响。
她卷起嫁妆锦单放好,走到檀木柜前,没再接着看其余的玉镯,拿起那个嵌珠鹤纹首饰盒,离开嫁妆阁。
坐进后座车厢,裴喻宁打开手机相册,一张一张看刚才拍的照片,最终确定一款红翡玉镯,把照片发给助理,让她买了送到御华名苑。
车辆平稳行驶,裴喻宁的手放在装了嵌珠鹤纹首饰盒的包包上,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
到了主宅,裴喻宁下车后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看着一旁花坛里的茉莉。
直到听见身后车门关上的声音,裴喻宁转身回头,看见商砚辞走过来,她愣了一下,轻声道:“阿砚。”
商砚辞看着她脸上转瞬即逝的空白神情,走过来牵起她的手,亲吻她的脸颊,温声询问:“宝宝,怎么不进去?”
裴喻宁刚才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问奶奶关于姜悯知给她添妆的事。
回家之前原本算不上纠结,可真当她站在主宅门口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可能不纠结,她是人,是人就会摇摆不定,思绪繁多。
可当看见商砚辞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心里倏然有了答案,不管她问不问奶奶,都改变不了姜悯知已经给她添妆的事实,何必再自寻烦恼。
但这件事,她不打算告诉商砚辞,以免他想起自己的母亲,产生外公所说的“自厌”情绪。
裴喻宁抱着商砚辞劲感的腰腹,下巴轻抬,指向花坛:“我在看茉莉,想起了你。”
对于她不想说的事,商砚辞向来不会要求她立刻告诉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是夫妻,也不能百分之百地共享彼此的所有秘密,他会等到她愿意告诉自己的时候。
商砚辞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转过来面向自己,低声哄道:“宝宝看我,不用看茉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