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县城以北的一条山间小路上,刘燕青扛着一杆长枪优哉游哉。
开始他还有些抱怨冯世才走的太急了。
冯世才只是笑道,怎么?你还想他们为你举办庆功宴啊?
刘燕青才不计较这些,再说了,从小就不会阿谀奉承的他自然也不喜欢那种场合,可好歹也去找那城主要来一张地图不是?
有了地图,两人再在大梁境内游玩,就不会像原先一样,好似无头苍蝇。
冯世才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大梁河山都在脑子里了,小少爷放心跟老奴走就是,自然不会走丢了。”
刘燕青无可奈何的耸耸肩,他突然想起了昨晚冯世才对那严池说的话,于是他好奇问道:“冯爷爷既然知道那位磕头人的底细,那为何不干脆杀了?还留着他今后去祸害别人?”
冯世才脱口而出:“那人的师傅是老奴的一位‘故交’,准确的说,也是一位前朝遗民,当年大魏还在的时候,我就和他相互看不上眼,如今再杀了他的弟子,他岂能善罢甘休?
别到时候因为他这颗老鼠屎坏了我和小少爷游山玩水的心情,那就得不偿失了。”
刘燕青挠挠头,还是不理解。
冯世才语重心长道:“不理解么?那老奴就为你解惑好了。”
刘燕青洗耳恭听。
“阴司宗的存在确实造就了不少错事冤案,可他们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本不是错,错就错在他们也不知付钱之人是好是坏,然后上头收了人家的钱,那下面的人就得办事才行,否则一旦信誉受损,阴司宗也就可以有可无了。”
最后,冯世才还问了句,是不是很不讲道理?
刘燕青干脆点头。
冯世才轻言细语道:“这世上很多事情本就没道理可讲,比如这下雨天,有些地方需要下雨,可老天爷却一滴都不给,有些地方雨水泛滥,老天爷反而越发来了兴致,越下越大,这老天爷跟你讲道理?
狼吃马肉,马吃野草,可有人出来为此讲道理?
没有的。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就是最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