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青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坐在院子里的刘婉君看着喘着粗气而归的刘燕青不解道:“你这是?”
刘燕青没有回答,而是冲进了侧房,把盒子里积攒的铜钱一股脑的倒进了衣兜里,他走出屋外伸手道:“娘,有没有钱?”
刘婉君有些诧异,她可是知道刘燕青钱盒子里有多少钱的:“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破天荒没有外出钓鱼的冯世才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等我回来再解释好吗?我需要很多钱。”
刘婉君不疑有他,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入正屋,出来时,手里捧着一个翠绿锦囊,里面是家里全部的积蓄,
刘燕青接过锦囊跑了出去。
刘婉君追至门外,可她一柔弱女子哪里追得上刘燕青的步伐。
“小姐勿忧,待老奴跟去看看。”冯世才不紧不慢的走出院子。
刘婉君微微皱眉,回到院子里继续摆弄活计,神情有些忧虑。
刘燕青拿着锦囊一路狂奔,衣兜里的铜钱振衣作响。
回到药店后院,刘燕青取出所有钱财递给薛掌柜道:“薛爷爷,给她用最好的药,钱不够我再去借。”
刚好给李如初扎完针的老掌柜扭头说道:“这丫头身子虚,一味的下猛药反而有害,先用药效微弱的药养着,循序渐进即可。”
刘燕青把身上所有的钱再次递向老掌柜。
老掌柜看着刘燕青那双澄澈的眼眸,他浑浊的双眼眯了眯,微微笑道:“药钱就算了,今后多弄点蛇蝎蜈蚣给我就好。”
刘燕青重重点头。
扎完银针的李如初趴在被窝里,两行清泪,悄悄落下,然后身体缓缓卷曲,双手环膝。
此时一位满头银霜的老人坐在屋顶,静静聆听屋内动静,猜出事情原委之后,老人含笑离去。
岁已过百的冯世才身形是愈发佝偻,双手负背横穿大街小巷,回到院子里时,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好心情是会传染的。
刘婉君见状,脸上的担忧转为释怀,她微笑问道:“冯叔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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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世才一五一十的说出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想。
“冯叔见过那丫头?”
冯世才笑着点头说道:“见过,是个‘妙人儿’。”
“妙人儿?哪有用这个词形容女孩子的?”刘婉君笑容古怪。
冯世才背靠树干脱下鞋子,抖了抖里面的泥沙说道:“去年入冬时,我在河边垂钓,那丫头外出觅食瞧见我在钓鱼,就蹲在我身边看着,衣着单薄也不怕冷,说来也巧,那时刚好有条鱼上钩。”
刘婉君听后惊讶道:“无饵直钩也能钓到鱼?”
冯世才坐在树底下笑道:“是啊,人生头一回啊,我那将鱼线绑在钉子中央,横着被那条大鱼吞了进去,小丫头心肠挺好,见我年迈,主动帮我拉扯鱼线,最后取出‘鱼钩’再次甩杆时,那丫头也惊讶的说了句,无饵直钩?
我说这钓鱼就好比做皇帝一样,用高官招揽群臣,用厚禄收纳人才,用重金收买死士,...都如同用饵钓鱼,老夫无饵直钩,小丫头,你说我钓的是什么鱼?
那小丫头颇有意思,她看了看怀里挣扎的鱼,又看了看我,最后冷冰冰说了句,这鱼可真笨,我要是吃了这鱼肯定也会变笨的,说罢就把鱼放回了河里。”
院子里的两人开怀大笑,一个笑声纯粹,一个笑声温婉。
刘婉君继续问道:“那我家燕青是用钱钓这小丫头去了?”
冯世才语重心长道:“我家小少爷钓的不是鱼,是人心。人心似水,遇糖则甜。”
刘婉君一头雾水。
冯世才继续说道:“小丫头第一天到镇上时我就知道了,带着个身患重病的老妪,两人身上都有不轻不重的拳伤,应该是有人故意要折磨这对老幼才如此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