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纸上快速写下几个名字："只抓这几个人，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张若兰看了名单，赞叹道："高明！这样就能避免打草惊蛇。"

"不止如此，"沈明轩说，"让白衣堂的人扮作仆役，暗中盯住这几个位置......"

正说着，正德帝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众人紧张地看着，却见他吐出一口黑血。

"好！"沈明轩精神一振，"毒素开始排出了！"

天色渐明，乾清宫内的气氛却依然紧张。

"吐出的黑血中，毒素浓度在降低。"沈明轩检查着瓷碗中的物证，"但还需要再用一次回阳救心丹。"

"这么快？"张若兰担忧道，"第一剂的反应那么强烈......"

沈明轩解释："正是因为第一剂打开了经络，现在正是排毒的关键时刻。"

他取出银针，在正德帝的几个重要穴位上轻轻捻动。这是他根据现代医学对经络的理解，创新改良的针法。

"你们看。"他指着皇帝的面色，"气血开始回转了。"

果然，正德帝原本发青的脸色渐渐转红，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张若兰快步进来，在沈明轩耳边低语几句。

沈明轩眉头一皱："果然如此。"

原来，白衣堂查到，御膳房和药房的几个关键人物正准备连夜逃走。更重要的是，他们要销毁一批重要证据。

"不能打草惊蛇。"沈明轩思索片刻，"让他们先带着证据离开，然后......"

他在纸上快速写下几个地名，交给张若兰："在这些地方设伏，务必活捉。对了，让思雨带着解毒丸待命，以防他们自尽。"

张若兰赞叹："高明！这样既能保住证据，又能顺藤摸瓜。"

"不止如此，"沈明轩说，"你让白衣堂的人扮作商人，故意在菜市场散布消息，就说查到有人在卖'断肠草'......"

张若兰立即明白："这是要钓更大的鱼？"

"没错。"沈明轩点头，"这些人背后，必定还有主使。现在正是他们方寸大乱的时候......"

话音未落，忽见正德帝手指动了动。

"陛下要醒了！"沈明轩赶紧为其把脉，"气息平稳，脉象有力，已经脱离危险了。"

张皇后激动地说："真是太好了！沈大人......"

"娘娘且慢。"沈明轩正色道，"接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调养。而且，在没抓到真凶之前，陛下的安全仍要严加防范。"

他取出一个特制的银针包："这些银针都经过特殊处理，可以试毒。以后所有给陛下用的药物和食物，都要先用它测试。"

"这是......"张皇后看着银针包上精巧的构造。

"这是我根据《验毒要术》改良的。"沈明轩解释，"银针遇毒会变色，不同的毒有不同的颜色变化。"

正说着，外面传来急报：果然有人上钩了！一个神秘人派人在城郊打探"断肠草"的消息。

"好！"沈明轩精神一振，"立即按计划行动！"

城郊，一处偏僻的茶馆。

"大人，鱼儿已经进来了。"小全装作跑堂，在给沈明轩倒茶时低声说。

沈明轩不动声色地用茶盖撇了撇茶叶："几个人？"

"三个。都带着兵器，看着不简单。"

"让思雨准备好，一会可能要用到她的毒针。"

茶馆里，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正在低声交谈。他们是冲着"断肠草"的消息来的，却不知已落入沈明轩的圈套。

"那药的事，打听得如何？"为首的人问。

"已经有眉目了。"另一人答，"听说有个商人手里有一批，就在......"

话音未落，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官差模样的人闯进来，大声喊道："查案！都不许动！"

那几个人顿时警觉，转身就要逃。却见后门不知何时已经被封住。

"既然来了，何不坐下说话？"沈明轩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说。

"你是谁？"为首的人厉声问。

"在下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医罢了。"沈明轩微笑，"只是对几位打听'断肠草'的目的，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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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脸色一变，忽然发难！一把明晃晃的短刀直取沈明轩咽喉！

"小心！"张若兰惊呼。

但见沈明轩不慌不忙，轻轻一偏头，那刀锋贴着他的衣领划过。与此同时，一枚银针不知从何处飞来，正中那人手腕。

"啊！"那人手一麻，短刀落地。

"父亲，我这一针可还准？"思雨从屋顶轻轻落下。

另外两人见势不妙，也要动手。但他们刚一动，就感到脖子一痛。张若兰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们身后。

"这是点穴手法，"张若兰淡淡地说，"一炷香内，你们都动不了。"

沈明轩走到为首之人面前："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吧？"

"你们...到底是谁？"那人惊惧地问。

"我说了，只是个太医。"沈明轩笑道，"不过，你们背后的主子，应该认识我。"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这是你们这些天的行动轨迹。每次给陛下下毒，你们都要先在这些地方接头。我说得对吗？"

那人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这就是做医案和断案的不同之处了。"沈明轩说，"医案讲究望闻问切，断案则要察言观色。你们以为把毒药做成药材的样子就万无一失，却不知这恰恰暴露了你们的身份。"

"什么意思？"

"真正的药材商人，不会只在午时交易。"沈明轩解释，"因为那个时辰，正是药材性质最不稳定的时候。只有对药理一窍不通的人，才会选在那个时候交易。"

此言一出，那人顿时泄气："是了...是了...难怪会露馅......"

"说吧，"沈明轩正色道，"谁是主使？"

"主...主使......"那人犹豫着。

"还在犹豫什么？"沈明轩淡淡道，"你的同伙已经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