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陈葭睁开眼,心有余悸,双手无意识地揪紧对方的衣领。
“陛下,下次莫要如此了!”摄政王的声音里尽是无奈,他三两步转回床榻,想把怀里的人放下。
“不行——”陈葭双手环住对方的脖颈,借机提出要求,“除非你把书还给我,否则——我就不下来!”
他低头含笑,“臣从来不受威胁,陛下,您可要准备好——”
什么意思?
准备什么?
陈葭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就见他径直冲出栏杆,甚至还在空中翻转了一圈。
“我下来——”陈葭的话被疾风吹进口里,强烈的失重感紧随而来,眼前天旋地转,风声猎猎。
“晚了,陛下!”他笑声朗朗,散在明月清风中,几不可闻。
陈葭的脑袋枕在他的胸膛,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鬼使神差地睁开了一条眼缝。
低头,万家灯火,绚烂地炸开在眼前;仰头,夜空无垠,凉月如钩,耳边的风声飒飒作响。
物与我浑然一体,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
环住摄政王的双臂放松,陈葭张开五指,微凉的风穿过指间,然后是他的长发,顺风飘来,在指间缱绻留恋。
白嫩的手指勾着一绺长发把玩,她瞄了一眼对方的侧脸,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她张开手掌,试图让风决定长发的去留,但是这绺头发飘离指缝,又有一绺缠上来。
陈葭:……
怕吓到人,摄政王只在外面荡了几个来回就回去了,仍旧是从栏杆处着陆,轻盈地跃至地面,将人抱到床榻上放下。
陈葭眼角沁出一滴泪,不知是吓的还是激动的。
“陛下——”他轻轻唤了一声,抬起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抱歉——”
不过,臣不悔!
陈葭顺势滚进床榻内侧,钻进被窝里,只露出后脑勺,可见还为之前的事生气。
摄政王施施然坐在床榻外侧,自然地抽出那本书,不知道女君看到哪一页,便随意翻了一页,平静地轻声读着。
读到某些令人脸红耳赤的桥段,他挑眉。
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蜷缩成一只虾米的某人,眼神里的墨色浓重到化不开,声音越发柔和,含着某种魅惑。
读到某处耳熟地情节戛然而止,因为陈葭恼羞成怒,掀被起义,毅然决然地探身向前,伸手盖在他正要读的那处,声音绵软,中气不足,“我求饶,别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