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压得更低,行礼的幅度极为庄重,“然属下有一言不得不发——”
“徐先生请讲。”长平王颔首。
“大人为先皇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多年来,您未曾懈怠过一刻!”回忆起当初跟随长平王四处征伐,徐文州语气很激动。
“论功绩,您战功赫赫,威名远扬;论宗亲,您是先皇表弟,其他宗亲远没有您血统纯正,跟皇族一脉相连……先皇无子,按理当传位于大人您……”
徐文州在内的多位谋士,都是如此以为的。
青鸟国从来没出现过女君,更没人想到老国君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意孤行立青葭公主为女君,着实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这如何使得——
徐文州一想到马上要继位的是位女君,就浑身难受,他也为自己的不舒服找了合适的理由,“青鸟国需要的是一代明主,属下以为——大人您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绝对不承认这是自己的偏见,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偏见。
何况他也打听过,青葭女君并非毫无可取之处,但这点可取之处在她明显挡了长平王的路后,化为乌有。
见长平王垂眸深思,徐文州以为说动了大人,神情越发热切,“属下以为,明天就是最好的时机!”
什么时机?
自然是阻止女君顺利登基的时机,只要她没办法完成登基仪式,大人便能名正言顺执掌国事。
假以时日,架空女君也未可知。
“大人,您意下如何?”徐文州越说越觉得胜利在望,他迫切地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眼睛紧紧盯着长平王。
长平王未发一言,他忽然起身,任由掌心的三四颗棋子滚落,这三四颗棋子的陡然加入,使棋盘的局势更加凶险万分。
徐文州看得心惊肉跳,他这才注意到,长平王脸上的神情,由始至终都没有发生变化,那些徐文州激动万分的画面,都不能打动长平王。
“此事到此为止,我心中自有成算。”长平王不打算如徐文州所说,阻止女君的登基大典。
如果他想,他可以有千百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