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想事想的认真,才发现今日村里有些怪。
一路上没遇上几个往地里去的村民,反倒是越往村口走,路上的人越多,有些端着碗就往外冲,有些扛着锄头、一个个面色凝重。
宋南絮连忙拉着一个面熟的妇人,“婶子,你们这是干啥去呢?”
那妇人欲不耐被人拉着,回头见是宋南絮,这才挤出一丝笑,“是南姐儿啊!你不知道,今儿一早里正让水生来喊人,说是要去村口集合,听说是这钱家这地不租了,说是要卖出去。”
“卖地?”
“可不是,你说他卖地就卖地,怎得还不让我们种东西了,说是要把签的租佃收回去,等有了新的买主再说租地的事。”
妇人急的眉心打折,拍着大腿叹息道:“我地里才播了菘菜萝卜籽,就想着那县里的人好这口,想着到了年前挑到镇上换些银钱好过年,这会要是收了回去,我岂不是白忙活了······我先不和你说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说完拔腿就跑。
今年得收成可不算少,丰年卖地?
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她问过里正,这小河村的地,基本上在上年旱灾期间都被钱家给买走了,所以说的要卖地的就是钱家?
这钱丰前不久还帮着郑主簿找那些书信,从上回家里进了人来翻东西,眼下才六七日,便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卖地!?
想到这,宋南絮豁然贯通,难不成是钱丰怕东窗事发,想变卖了田土跑路?
到了村口,果然停着辆钱家的马车。
里正和水生两兄弟正站在大槐树下,身边还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材瘦小,一个带着方头帽子,怀里还抱着基本账簿和一把油光水滑的算盘。
村里人只拿话去问里正,“老爷子,我听水生说钱家要把这地收回去,不租给咱们村里的人种了?”
“什么!不租了?那我们种什么地?来年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