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枢密,这样下去,恐怕不是长久之计啊。”黄经臣提着裤子从后院茅厕跑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不无担心地冲着背靠影壁墙的李纲说道。
李纲当然知道用血肉之躯做挡板肯定支撑不了多久,可是在这个一着不慎全盘皆输的紧要关头,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
黄经臣见对方默然无语,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自己也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什么忙都帮不上,于是一边围着影壁墙转圈儿,一边自言自语道:“诶,要是能把这堵墙抬到门口就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纲登时眼睛一亮,急忙回转身来,仔细打量着这面八字型悬山顶式影壁墙,但见底下基座是条石,墙体是香糕长砖,顶盖是灰瓦,用这些建筑材料堵大门,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抬是抬不走的,只能先推倒,然后再将条石砖瓦一一堆积到院门后面。
李纲说干就干,立即命左言和闾勍把没在堵门的禁卫班直全部召集在一起,三十多个军汉学着外面贼寇的样子,嘴里吆喝着协调号子,轰隆一声巨响就把一丈多高的影壁墙推倒了。
毕竟是砖瓦石结构的建筑,动静闹得很大,外面那些撞门的山东大汉吓了一跳,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状况,停下来偷偷窥探了一阵子,方才又继续吭哧吭哧地砸门。
左言和闾勍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抬条石搬砖头,干这些打熬筋骨的活计对于纠纠武夫来说是家常便饭,因此没用多长时间,整堵墙的残渣废料全都堆到了桑木大门后边,足足有六七尺高,等于把院门彻底封死了,外面那些颟顸的山东大汉最终只能望门兴叹。
“咱家方才不过是信口一说而已,李枢密竟能据此想出如此妙计,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话虽如此,黄经臣还是有点不放心,他亲自凑到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回转身来喜滋滋地对李纲说道:“贼人明知破门无望,早已知难而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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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纲听了却只是苦笑,贼人是进不来,但自家也出不去啊,不过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罢了,有什么值得沾沾自喜的?
他把闾勍那拨人叫到跟前,正要叮嘱这些专门负责在院内四处警戒的禁卫班直,严加提防贼人故技重演一一用叠罗汉的方式逾墙而入,恰在这时,埋伏在中庭松柏树上的弓弩手突然大喊大叫道:“闾管军?闾管军何在!”
“何事惊慌?”
闾勍先是愕然一怔,随即率先往中庭那两排松柏树下跑去,李纲、黄经臣等人不知道突发了什么状况,赶紧尾随在他身后一探究竟。
“此刻正从西面三陵台方向跑过来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