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月池夜话(下)

鼎定河山 品涩居士 1658 字 11天前

上司强调说:“我问的是黎庶。”

捐官仍一本正经地相对:“梨树甚多,所结果子甚少。”

上司再次提醒说:“我不是问什么梨杏,我是问你的小民。”

捐官赶忙站起来道:“卑职小名狗儿。”

上司围绕民事提出了一系列问题,捐官都以同音之词相对,因不懂官话,答非所问,笑话迭出。

“吉平六年,奉旨以福建、广东人多不谙官话,着地方官训导,廷臣议以八年为限,举人、生员、贡、监、童生不谙官话者不准送试。”

皇帝听不懂福建、广东省官员的方言,于是颁布政令,设立“正音书院”,任聘“正音教职”,教授官话。

但收效甚微,赴此二省上任的外地官员只好聘请翻译,纯属无奈之举。

费宏显然并无此虞,一口南京官话说的字正腔圆,无丝毫铅山口音。

“其觉谓之仁,其宜谓之义,其履谓之礼,其明谓之智,其昏谓之愚,其不实谓之伪,其得谓之吉,其失谓之凶,其补过谓之无咎,其忻然谓之喜,其惨然谓之忧,悔其非谓之悔,啬而小谓之吝,其不偏不过谓之中,其非邪谓之正,其尽焉谓之圣,其未尽焉谓之贤……”

他阐述的观点认为人的道德意识、道德品质、道德水平和人的完善程度,都是由吾心所决定的。

听者皆有所悟,费宏承袭性善论,认为人心本正,起而为意而后昏,不起不昏。又人心皆善,皆可以为尧舜,特动乎意,则恶。他抛弃陆氏兄弟关于“恶”是由“气有所蒙,物有所蔽,势有所迁,习有所移引起的说法,把昏乱与邪恶的来源归之于纯主观的“意”和思虑。

而且,他不同意陆氏用“收拾精神”、“剥落”等来“发明本心”的修养方法,认为这种清心、洗心、正心的强制功夫,非徒无益,反而有害。为此,就要做到“绝四”和反观。

所谓“心学”,乃是相对于“理学”而来,大抵是要驳而覆之。然而,现今文坛朱氏理学大行其道,理学门人占据高位要害,又哪是能轻易撼动的。

场中诸生有那纯属慕名而来的,见这半月池夜话原是心学讲坛,心中叫苦不迭,又不好公然离去得罪了费宏等大人物,真真是悔之晚矣。

小主,

当然,更多的是“投机者”。管他黑猫白猫……管他心学理学,只要有助于自己科举之道的就往哪边倒。当今皇帝虽然不善治政,但对龙兴之地的官员颇为亲近,关于费宏回朝辛、资起复的传闻越来越多。可以预见的是,这三位一旦入朝,必会得到重要。即便已谈不上是烧冷灶,但有这么大好机会在这场合混个脸熟,何不博上一博?

而冯过徐元杰费懋贤刘几甘诚等人却是没得选择的,因长辈之故,他们只能是心学门人,否则便是大逆不道。一个读书人,若是名声有污,万事皆休矣。

对于冯过,哲学这玩意着实玄之又玄,但若想走科举这条路,又不得不去研究它。这就好像那世的国家选举,总得有dang派立场方能掌握实权,无dang派人士……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