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见他行事谨慎,哈哈一笑,径直走了上去,搬了个凳子,直接坐在了他的身后。
朱刺史和袁司马拿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见林玄与常长史的关系似乎不一般,脸上便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表情。
常长史正襟危坐,扭头瞥了眼林玄,轻声对他说,“何必这么急着挑明咱俩的关系?”
“这选择站队嘛,自然要态度鲜明。”
常长史摇着头,叹了口气,对这个毫无政治头脑的人也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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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刺史说,“看来二位关系不一般啊。”
常长史缓缓说道,“认识不久,算是有些缘分吧。”
“那你今日硬是要插手林玄的案子,算不算是徇私枉法?”
常长史针锋相对,说道,“但凡要案,都必须经过我三人共同会审,法度就是如此,怎么能说徇私枉法?我看你朱刺史这么着急给林玄定罪,倒是有些假公济私的嫌疑。”
“好了好了,二位不要争了。”袁司马挥挥手说道,“既然常长史今天来了,那么正好,我们就一起审一审,这个林玄私自铸刀,究竟该当何罪?”
常长史看了看林玄,见他一脸漠然,完全没有辩解的意思,微微皱眉。
你这完全是拿我当枪使啊。
抱拳看着袁司马说,“这把刀的鉴定结果还没出来,给他定私铸宝刀的罪名,还为时过早。”
“哈哈哈。”袁司马轻笑一声,“这尚方宝刀虽然我家没有,但是我曾经见过,刀身上有铸刀工匠的印章,这把刀我看了,似乎没有。”
常长史说,“是真是假,肉眼不好定夺,还是等张校尉回来再说。”说完,又回头看向林玄,见他紧闭双目,一副坐山观虎斗的神情。
四个人再也无话,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不久,张校尉返回。
林玄睁眼,懒懒看向张校尉。
张校尉面无表情,嘴角轻轻上翘。
林玄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张校尉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他们虽然没什么交集,但每次见面的时候,总是分外舒心,正所谓惺惺相惜是也,林玄心里想着美事,不自觉轻轻笑了出来。
张校尉快步走上大堂,把刀和鉴定文书一起交给了袁司马。
袁司马展开文书,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又拿起刀仔细寻找印记,果然,在刀柄与刀身的连接处,他找到了工匠私章。
他诧异地盯着那个印记,嘴里自言自语,“不可能啊,我刚怎么没看到。”
朱刺史见袁司马表现异常,轻声问道,“司马大人,鉴定文书怎么说?”
袁司马把文书朝他扔了过去,说,“你自己看吧。”
朱刺史看完文书,猛然站起身,死死攥在手里的文书微微颤抖,“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真的是尚方宝刀?”
他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林玄,“你,你怎么会有尚方宝刀?”
林玄双目微闭,面带微笑,没有答话。
袁司马脸上的表情急速变化,忽然暴喝一声,“林玄,这刀是不是你偷的,从实招来?”
林玄缓缓睁开眼睛,轻轻转过脑袋,看着他说,“我可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这把刀是真正的尚方宝刀,你们竟然怀疑他是假的,还拿去鉴定?这事若被圣上知道了,我看你们怎么交代。”
“休要乱扯,这刀你到底从何处偷来?赶紧交代,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判你个欺君之罪也绰绰有余。”
“司马大人不要这么激动。”林玄缓缓说道,“这刀不管是真是假,你都要给我定罪是吧?”
“大胆狂徒,由不得你在这里跟我狡辩,来人,给我用刑,看他招还是不招。”
看来这回袁义马真的是暴怒了,常安道看着他失去理智的样子,轻笑一声,对正要冲上来的兵士摆摆手,说道,“慢着,不要用刑,林公子这把刀,是我借给他的。”
闻此一言,袁司马顿时就软了下去,“常长史,这是你的刀?”
“不能说是我的,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今日林玄说要借刀一用,我便借给了他。”
“你,你怎么可以借给他?”袁司马颤抖着嘴说。
“这又何妨?尚方宝刀不能外借吗?似乎我朝没有这种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