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苜梳回身,透过黑夜看着秦艮,“究竟如何,我想我们都心里清楚。”
秦艮也看着田苜梳的眼睛,说道:“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的话,不可乱说。”
“如果我拿出证据呢?”
“自然是依法论事。”
“知道你们私交甚好,可不要乱了法度。”
秦艮抱拳说:“我不可能为一个外人,押上自己带性命。”
“如此便好,告辞。”
田苜梳上车,摆摆手算是告辞。
秦艮打发走了门人,独自站在黑夜里。
听着屋里传出众人哄哄闹闹的猜拳吃酒嬉笑打闹之声,忽然有些无名的没落。
就你田苜梳,还跟我讲法度。
靠着一个当郡丞的儿子,处处想着压我一头。
你做的那些恶,杀十次也不够数。你那个儿子田金蓖与你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荒淫无度,作恶多端。
小主,
只可惜没有人给我撑腰,不然我非亲手砍了你们。
至于林玄。
秦艮抬头,静静望着夜空中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
此人年纪轻轻,却极有城府,知道的东西五花八门,身世背景云里雾里,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一时半会解不开。
不过,此人倒是心地纯良。
哎,心地纯良的人都快死绝了,这个人吃人的世道,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秦艮咯咯干笑几声,回身加入了纸碎金迷。
此后数日,不断有人来集市寻找石三,给他们家修建火墙。
一开始,大户人家居多,后来都是有些资产的小富之家。
一传十传百,找他们的人络绎不绝,石三已经忙的顾不上吃饭了,整日安排人员上门安装。
“石三。”
石三抬起头,看见满面春风的林玄。
慌忙起身拜会,眼前忽然眩晕,差点摔倒,扶着桌角说。“林公子,你怎么来了。”
“呦,你这是咋了。”林玄看出了石三的异常。
“没大碍,我在统计做火墙的家庭数目,好做安排。”
林玄欣慰。
他担心石三偷懒,或者私下搞小动作,一直有所防范,如此看来,石三对公事还是很上心的。
“你的功劳很大,火墙修的多,我们的石炭就售卖的快,你看着,再过几个月,我们的石炭就供不应求了。”
“不敢贪功,是你指导的好,让我找秦县令推广火墙。”
林玄咂咂嘴,说道:“秦艮倒是有办法,我本意让他上集市说几句,毕竟大家对这个县令还是服气的。他另辟蹊径,走上层路线,先让大户们知道火墙的好,然后慢慢往下层推广开来。”
“毕竟集市上大都是穷苦人家,能活着,已经拼尽全力了,哪有心情操心冷暖。”
“你还能想到这些?不错不错。”林玄有些震惊,看着一脸淡然的石三。
“这不都是你给我们的往来文书上经常说的吗。”
“我那些文书?”
石三从书堆里翻出一本书册,“你看,就是这些,我常看,每看一次都有新的体会。”
林玄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
“火墙修建太慢了,我们的工队必须扩大。”石三说。
“不用,扩的再大,也赶不上火墙的需求速度。”
“那怎么办,我们的订单都排到年后了。”
“开班授学,免费教授人们修火墙。”
石三大惊,“不可啊,这么好的营生,不能拱手让给外人。”
“你得这么想。”林玄解释道:“火墙多了,石炭的需求量就大了,我们的利润在取之不尽的石炭里,修火墙费工费力,能赚几个钱。”
“公子深谋远虑。”石三拜服。
“弄一个教授火墙修建的公堂,任何人都可以免费学习,这个你来负责。”
“好的。”石三摸摸脑门,灵机一动,“公子啊,我想到一个发财的注意。”
“你说。”
看来石三已经学会主动思考了。
“这样。”石三有些激动,瞪着眼说:“现在的市面上的石炭,我们独家经营,等大家都习惯用石炭烧火墙了,我们就提高石炭的售价。反正我们独一份,只要价格在富人的可接受程度内,我们就可以躺着赚钱了。”
林玄一巴掌拍在石三的脑袋上,大喊:“唯利是图是吧,做美梦是吧,别想,不可能的事。”
林玄失望地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