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头脑,怎么能不配着帽盒呢?”李言蹊把端着的碗放下,高声招呼老板,“店家,再来四碟子帽盒!”四碟子,有一碟是给自己吃的,剩下三碟都是朱鼐钧的,李言蹊知道自己这兄弟最近食量又增,所以很贴心的先给他点上。
“来喽!”店家一边应和着,一边将四盘短圆柱形的烤制的面饼端了上来。
李言蹊拿起一个帽盒,一边将他掰成小块放进头脑的汤中,一边解说道:“你看,这帽盒中间是中空的,是用没发酵的面团加入椒盐,捏成两片空壳,合在一起,放入炉壁烤制,你学我的样子掰成小块,在头脑汤中泡泡再吃,真是喷香耐嚼,别有风味。”
“你小子来山西这才一年多,就这么门儿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本地人呢。”
“小姐,你看。”马车内,再一次办成男装的清秀小厮掀起帘子的一角,脆生生向旁边的美艳公子说道。
这美艳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梅婧怡,就算扮成男人,还是遮掩不了她的丰盈玉颜,美眸翻转间顾盼生辉。
她看向窗外,顺着女婢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到李言蹊和朱鼐钧一坐一蹲,正在一处早点摊子上大快朵颐。
“亏我前几天还夸那个陶不言,真是可惜了,你看他蹲在凳子上吃饭的样,活脱脱一个老农嘛。”清秀小厮遗憾的说道,整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率性而为,那陶不言是性情中人啊。”梅婧怡感慨道,在六味居的时候,侃侃而谈,像是一位饱学之士,在城北威胁丐头的时候,则像是一位久历江湖的侠客,现在这模样,又像是潇洒不羁的狂士,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小姐,你不停的说这陶不言的好话,不会是看上他了吧?那李言蹊公子知道了岂不很伤心。”清秀小厮促狭的说道。
“死妮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你自己思春了看上哪个就去给暖被窝。”马车晃动起来,不要误会,是小姐和丫鬟在打闹。
“不过,我看他们吃的好香啊,早上起来就吃了一点糕点,现在都饿坏了。”梅婧怡和她的婢女说道,但更多的是在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