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贴逸咬牙切齿,“别给脸不要脸!这是当年李白羞辱高力士的手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山伯嗤笑一声,“我可不敢自比李太白,但你自比高力士,却把你家蔡大人放在何位?”
蔡元长沉重道:“贴逸,退下!”
明哲替山伯磨墨,清寒和鸢儿静待山伯作词,替山伯揭下写好的词:
九日悲秋不到心。凤城歌管有新音。凤凋碧柳愁眉淡,露染黄花笑靥深。
初见雁,已闻砧。绮罗丛里胜登临。须教月户纤纤玉,细捧霞觞滟滟金。
众人都聚了过来,议论纷纷。
柳词率先道:“这词倒是写得不错,写的是寻常者悲秋,不寻常者却能看出秋日里的风光旖旎。词是好词,但怎么全词未言大人一句?”
山伯怡然自笑,“言富贵而一语不着富贵方为上品。”
“可现在还未到重九,你怎么写了一首重九的词?”
“未到重九而言重九,恰不如蔡大人尚未到极人之位却行极入之权?”
“你的意思是说大人觊觎权势?”
“我可没这么说,怎么理解便是你们的事了。”
蔡元长笑意中似含一把冷刃,“看来今天叔原是有些糊涂了,该让他谨言慎行一点。贴逸!”
“山伯小心!”明哲护在山伯身前,“渎上帝,罔君父,结奥援,轻爵禄,广费用,变法度,妄制作,喜导谀,钳台谏,炽亲党,长奔兢,崇释老,穷土木,矜远略。此十四罪状,太师可有耳闻?”
蔡元长扬眉,“你认识我?”
明哲嗤笑道:“太师之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辅政八年,权震海内,轻易赏赐以蠹国用,凭借爵禄以市私恩,役使工匠修缮舍第,动用漕船运送花石。鱼肉百姓,私放罪人,不轨不忠,共数不尽。皇上大怒,贬出京都。”
蔡元长拍了拍手,“说的一字不差,难为阁下记得如此清楚。”
蔡元长的手下慢慢靠近,将他们团团围住。
蔡元长冷笑道:“这儿可是蔡府,阁下说这话,不考虑一下后果吗?”
明哲一脸不屑,“那又如何?你觉得就凭你这些酒囊饭袋之徒,岂是我的对手?清寒、鸢儿,动手!”
明哲一声令下,三人同时动手,将蔡元长的手下通通放倒,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都被他们撂倒了。
蔡元长眉头紧皱,“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明哲轻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世上的人多了去了,你又怎知不会死在别人手中?”
蔡元长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小子,不要太嚣张,援兵即刻便到,到那时,你又能奈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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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倒是不怕对方人多,只是担心无法保证山伯的安危。
明哲冷笑一声,“多谢太师提醒。山伯,我们快走。”他带上山伯等人,离开了蔡府。
张贴逸正要带人去追,却被蔡元长拦下,“罢了,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落魄老头,谅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你去查查那三个人是什么来历,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洛阳。”
张贴逸唯唯诺诺:“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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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身后没人追来,明哲这才松了口气,随即询问山伯的身份:“山伯,我刚刚听到蔡元长喊您叔原,还说什么政事堂半吾家旧客,您到底是……”
山伯捋了捋胡子,自嘲起来:“我是谁?以前我父亲在时别人喊我晏公子,后来父亲亡故别人便直呼我名晏几道,再后来我卸任归田别人就喊我糟老头了。”
明哲三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您竟然是前宰相晏殊大人的儿子——晏几道先生!”
“别先生不先生的,这些称呼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