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一惊，怔怔地看向虚影：“他是天元居士？天元居士不是死了么？”

“我确实已经死了，这不过是我的一丝魂魄。当初我也寻求过长生之道，这就是我寻找到的方法，只是我现在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真正地活着。”天元居士说着，自嘲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落寞。

“白日那首诗，让我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我觉得自己似乎又活了，当然，是心活了，以前的心又活了。”

天元居士说着，把目光从浩瀚的星空中收回，看向江宁，继续说道：“你文宫中的文气很是特殊，有着不属于这个天地的道理。我寄存于你文宫中，本应该照拂你一二，但我若动用太大力量或者过多出手，便会消散在这天地间，我也眷恋着这人世间的种种。”

唉，天元居士叹了口气，继续道：“白日那首诗让我觉得这样活着没什么意思，我想走了，但我想把一些东西传给后人再走。”

江宁自然明白了天元居士的话外之意，立马拜倒在地：“小子愿意......”这么粗的大腿，江宁自然不想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那就好，我要你把我的东西转交给你那位娘子，云阳公主，这些时日我觉得她很不错，也爱读书。兴趣很重要。”天元居士玩味地笑了笑。

江宁一下愣住了，慢慢抬起头看向天元居士，心中暗道：“自己这是表错情了。”

愣了片刻后，江宁很想说一声：“我也爱读书。”但终究没说出口。这可瞒不过这位传说中的天元居士，再说了，天元居士让自己转交，这不也等于在教自己么？况且自己现在跟云阳公主那是什么关系？那是深入交流过的。

想到这，江宁也没有什么可失落的，便欣然保证自己定会好好转交云阳公主。

“能完整地念一遍那首诗么？总觉得还有点什么。”天元居士再次看向星空，眼神中充满了深邃和思索。

江宁也不藏着掖着，声情并茂地把《侠客行》念了一遍。

天元居士看着星空，久久不语。江宁看着天元居士，突然觉得他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仿佛多了几分超脱和释然。

天元居士不再说话，一人一魂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天空，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和凝滞。

过了一会，江宁开口打破了沉默：“前辈，天下境界到底有几境？每一个修炼体系都是一样划分的么？”

天元居士想了想，缓缓说道：“每一种修炼体系对境界都有各自的叫法，儒家的叫法优雅，道家的叫法晦涩。武夫最为粗鄙，直接用一二三四五来命名境界。”

“但奈何武夫数量远远多于其他体系，所以渐渐地其他体系也被同化了。不知是不是那个儒家之人心有不甘，最后加了个下三境，中三境，上三境，天三境的说法。”

“天三境之上可还有境界？”江宁好奇地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