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球场,这些少年,甚至宁臣,都让他看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改变华国足球的可能性。
但他不会把这份情绪表露出来。他是军人,眼前这些少年如果真想成为顶尖球员,就必须接受最严格的纪律、最苛刻的要求,以及最不留情面的训练。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沉稳,带着一丝威严:“不错,人是好苗子,设备也算是上等。看得出来,你们在用心。”
宁臣笑了笑,双手抱胸,懒洋洋道:“关教官,听你这语气,不像是在夸我们?”
关章冷冷一哼,目光犀利地扫过球场上的一群少年:“我告诉你们,现在的你们——还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水平。”
少年们脸上的得意和兴奋微微一滞,纳兰图还想嘴硬:“关教官,您这话是不是有点……”
“闭嘴!”关章一个字砸过去,眼神凌厉如刀。
纳兰图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脊背,差点站了个军姿。
“职业球员是什么?”关章缓缓走动,脚步沉稳,语气透着铁血的寒意:“是从小踢着最烂的球,在泥地里拼到血流满面,一天练十几个小时,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咬牙坚持的人。”
“是经历过大大小小上百场比赛,每一次都必须拼尽全力,否则就会被淘汰的人。”
“是从来不会为失败找借口,而是用行动去证明自己的人!”
少年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整个俱乐部的气氛仿佛瞬间降温,一股肃杀的寒意蔓延开来。
关章的目光锐利如刀锋,声音低沉有力:“你们以为有点天赋,能踢出几脚好球,就能改写华国足球的命运?”
他冷冷地笑了一声,带着刻骨的冷酷:“不——你们现在,什么都不是!”
少年们咬紧了牙,拳头悄然握紧,脸上的轻松和骄傲逐渐被斗志填满。
宁臣看着关章的态度,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他要的!
他能教他们技术,能帮他们争取资源,可唯独这些东西——球德、球品、球风,只有关章能给他们带来。
“以后球技,你们的教练教。”关章的声音冷冽如刀,“但球德、球品、球风,我来教。”
少年们猛然抬头,看着这个严厉得令人胆寒的男人。
关章缓缓扫过他们,最后停留在宁臣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群孩子,你放心交给我。”
俱乐部的凉风吹过,所有人都仿佛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让人不寒而栗。
——但,这也让他们的血,燃烧得更旺了!
不同的归宿 | 熊彪的选择
天色渐渐暗下来,宁臣安排好了一切,回头看向关章:“我给你安排住的地方,怎么样?”
关章微微皱眉,淡淡道:“不用,我就住球员宿舍。”
宁臣一怔,忍不住挑眉:“你确定?这帮小崽子天天精力旺盛,半夜还能踢球踢疯了,你可别后悔。”
关章目光平静:“既然要管他们,就得和他们一起住。”
宁臣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行,我不拦你,祝你好运。”
关章没再多说,转身继续看着球员,背影依旧挺拔如枪。
然而,当宁臣看向熊彪时,却发现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
“熊哥……”宁臣皱眉,语气放缓了几分,“你呢?”
熊彪愣了愣,随即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这地方是好,但我啊……还是想回酒吧。”
宁臣一愣,盯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他看着熊彪的眼神,里面闪过一道锐利的光,忽然明白了——
他们的心里,都有一根刺,名为‘毒蛇’。
“我会常来的。”熊彪拍了拍宁臣的肩膀,笑容不变,但眼底锋芒闪烁!。
他需要回去,回到他熟悉的地方,等待一个机会。
宁臣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他,随后轻轻点头:“好。”
他明白熊彪的执念,就像自己对足球的执念一样——有些仇,必须自己去报。
夜风拂过球场,少年们仍在训练,关章站在一旁,沉稳地看着他们,而熊彪的背影,则渐渐消失在远方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