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死的只是一个被用来冒充宋慈,试图离间他和宋寿生间关系的冒牌货而已。
蔺契如此阴暗地想着,夺过了刀,根本不用眼睛去看,以他对人体的熟知,以他杀人无数的熟练程度便能轻易找到一个人的命门。
宋慈被蔺契那凶戾的模样吓得情绪崩溃地哭了,被恨意强压下的恐惧犹如潮水淹没了他。
“不、不要……”
他对蔺契的印象仍停留在过去,借住在宋家的那个和气温柔的大哥哥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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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这些年耳边不断有人告诉他,蔺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断洗脑他,蔺契的所作所为是将他推入虎口的根源,自己是他们的牺牲品这件事。
无论外人怎么洗脑他,蔺契阴暗残酷的一面都只存在于他自我的想象中,现在才是他真真实实直面蔺契残忍一面的时刻。
宋慈惊恐地不断挣扎,用手去推搡蔺契,去掰扯蔺契掐住他脖子的手,但没有用。
氧气被剥夺,无论如何反抗都无法逃离的恐惧淹没他,恨意已经被惧意所取代。
之前很多个日子都不明白为什么命运要那么对待他。
明明他是宋家备受宠爱的最小的血脉,只要撒个娇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却因为他们的恩怨被绑进暗无天日的实验室,被关进地窖备受折磨。
所以他产生了恨。
恨那一个个叫苦无门的日子,恨他们所有人。
他恨,但他也怕死。
现在他明白了,有资格恨的是在别人心里留下过地位的人,但其实他对蔺契而言什么都不是,所以他的恨对蔺契而言毫无意义。
蔺契浑身又痛又痒,耐心已经被不断消磨殆尽了,他手劲不断用力地钳住宋慈的脖子,逼迫得宋慈呼吸困难到脸色涨红。
手里的刀逼近他,说话的语气却温柔,“乖,你死了,我和你哥都能活下去,你应该开心才对。”
宋慈疯狂摇头挣扎,他想问凭什么他就要去死,但他说不出话。
如果蔺契听见了,也只会一笑而过,甚至嘲笑他。
他就是这样秉性的人,如果要在外人和宋寿生之间选择一个人,蔺契会选宋寿生,但如果在他和宋寿生之间选一个人活下去,他又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
他始终把自己放在最高的优先级上,无人能跨越过他自己,哪怕对宋寿生产生过爱意,也无法使爱意横跨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