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主要是,我怕她哭。”
“你是不知道她多能哭,我进被窝不洗脚,她哭,不想刷牙,她哭,不刮胡子,也哭,进门没换鞋,她又哭,给我洗两件衣服吧,边洗边哭,你说这有什么值得哭的,我觉得她哭的都能把家给淹了。”
“现在给我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跟她说两句话,我都得寻思半天才能开口,一脑瓜子汗。”
书房里传来欢快的琴声,有琴声打掩护,就这,瞿大同都要压低声音说话,边说边时不时看向那边,防着楚丹突然出来。
瞿大同看着坐在一边,乐不可支的厉菖蒲,见这小子笑得欢,恨不得给他一拳。
“你别笑了。”
“我说,你在家是不是也过的这种日子?”
他问,“你媳妇也嫌你抽烟喝酒身上有味吧。”
瞿大同抱怨道:“也嫌你吃饭呼噜声儿大,睡觉打呼噜。”
他一摊手,“你说这讲不讲理了,磨牙打呼又不是我说了算。”
厉菖蒲这个媳妇和自己媳妇都是那种漂亮,有文化的类型,之前大伙儿都眼热他娶了个漂亮的城里媳妇,瞿大同心想,这日子谁过谁知道,哪有他们想得那么美啊。
他就说嘛,厉石头结婚没几天,给他发烟不接了,叫他喝酒不去了,媳妇瞪上一眼光会赔笑脸了,还以为他是在媳妇面前怂了,结果,这事摊谁身上谁没招。
厉菖蒲摆摆手,“我们家可不这样。”
他反正是要嘴硬到底了。
只要他不说,谁能知道他白天人模人样,晚上却连卧室都进不去,窝在沙发上睡觉,腿都伸不开。
“我媳妇,挺温柔。”
他这话可是真的,江听夏存了心思要对人好的时候,能让他飘飘然似神仙,好像泡进蜜罐子里一样。
瞿大同傻眼了,心里骂了一声靠,还是姓厉的这小子滑头,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他是一个字不肯往外漏。
他骂,“死鸭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