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桦虽然手上都快要把这个老人掐死了,但脸上仍然是懒散又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自己正在做的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而只是在和朋友随意地聊天闲话。
“您这么多年辗转各地,是单纯想要旅行呢,还是在躲着什么东西?这么久了,您不累吗?”
他冷眼看着洛维奇的挣扎微弱下去,才突然松了松手,老人咳嗽起来,重重地呼吸。
“您对那些人……就没有一点不满,没有一点怨恨吗?”
“您是一直被盯着,现在也势单力薄,无法反击,但我们可不是。我可以告诉您,我不是一个人。”
洛维奇抬眼盯着他,眼中神色晦暗莫测。
“敌在明我在暗,胜算会大很多。只要您能提供帮助。”
白桦笑吟吟地看着他,“把决策时候的具体情况告诉我,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并且,多少能给他们添点堵,以后甚至能连根拔起,也算是给您报个仇了。”
“再说了,参与的人都位高权重的,如果真的能把人扯下来,肃清军部,也算是大功一件。您作为重要的突破口,一个弃暗投明的功臣,还怕得不到元首的嘉奖和赏识么?”
“您真的……”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一点儿,都不怨恨那些让您如过街老鼠一样四处逃窜的人么?”
“……洛维奇上将?”
男人把最后两个字咬得重了些,似乎意有所指。
不知道是因为刚被掐住了脖子,骤然得到自由所以要大口地呼吸,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洛维奇的呼吸声粗重起来,紧紧盯着白桦,脸色阴晴不定。
白桦已经松开了他,好整以暇地低眉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笑容漫不经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他默默地想着,要是还不上钩的话……
不过,没让他等太久,洛维奇已经清了清嗓子,再开口说话时,声音都有些嘶哑:“你是谁?当年幸存的两个生命体……你是其中之一?”
他打量了白桦一眼,叫出他的名字:“白桦?”
“嗯哼。”白桦应下,随手拖了个椅子过来坐下,双腿交叠,看着洛维奇的时候笑容似乎加深了些,“上将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