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工,作府佐。”
“挺好,适合你。作府佐虽然是小官,但是掌管一家工坊的各种事务,责任也重大,不可轻视。当然,你在驰道做那个总工程师干得不错,一个小作坊的事务应该还难不到你。不过寺工工坊众多,每个工坊的内容都不一样,需要熟悉工坊的技艺和内容,也需要熟悉做事的流程。”
“喏。”
“高奴县那面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有什么新发现和所得?”张苍问。
“新鲜事就是我成丁,也成家了。公孙尼子先生为我赐字秉直。再就是张村的学校,新开设了一间张村子弟中学,小学的学生们基本上全都升入了中学,现在请公孙尼子在那面做校长,负责全面事务。我在咸阳就职期间,大概只能做一个通讯副校长了。”
“公孙尼子做校长啊,这也是好事。同门中,他最适合继承老师的教化之术。前不久他还寄了先师的《荀子》给我,喏,就是这本,这还是你传的印刷之术吧。这个书印的好啊!老师的学问这下要大行天下,也有张诚你一份功劳。”
说到这里,张诚低声问:“印刷荀子先生的书籍传布天下,无碍吗?”
“这有什么?”张苍道,忽然明白张诚所指,笑道,“别听外面传什么焚书坑儒的,陛下对正经学问从未禁绝。李斯和我都是儒门荀子一系,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再说了,前代相国吕不韦撰的《吕氏春秋》,吕不韦坏事被贬,后来死在外面,可是吕氏春秋并没有禁绝,陛下还常备左右经常阅读呢。还是说你那个印书的法子,公孙尼子说你发明了印刷机器,能弄一套到咸阳来吗?”
“什么叫弄一套,我带了一台印刷机来,先生需要回头我就送过来。”
“带来?印刷机器不会是很大吗?你能随身带来?”
张诚比划了一下:“就这么大一个小箱子,能有多难?先生您不是要印九章算术吧?”
“正是,九章算术是我前半生心血所在,虽然后来和你一起推演数学,更有发现,但是九章算术已经编订完成,就还是早一点印出来,算是个了结。”
“我在张村已经用初等数学来授课了。先生的初等数学和高等数学也该早点定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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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问是一辈子的事,不可不慎重,哪能这么草率呢?”张苍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