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可否允我们进屋将那些喜盒收起来?毕竟都是宫里有头有脸的内官的宝贝,我们平头百姓能有这个营生着实不容易。”
执刀人迟疑地打量她一番,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收拾喜盒?
另一个人却觉得不错。端午一过,日头就毒了,坐在院子里着实晒得慌,蚊虫也叮得厉害,进屋凉快凉快也不错。
两人就挥着刀指挥桑家父女,四人一起进喜房。桑家父女干活,他俩拿着刀坐在门口,门也虚掩着,不耽误他们观察外面的情形。
喜房用红布封了窗,凉快是凉快,就是不够明亮。
“爹,你先去收拾,我来点蜡烛。”她翻箱倒柜挑了一根灯芯粗的,用火折子点亮了。
屋里霎时就亮堂起来。散落一地的喜盒,有些被拆开了,红布撒了一地,黑黄的干肉也滚落出来,在烛火之下泛着油光。
桑陆生从梁上扯红布条,梁上多年未动,灰尘一下子就飞满了天。呛得他眼泪鼻涕直咳嗽。
“两位大人可要去屋外避一避?”
“少打什么鬼主意!”那两人还是要坚持守在屋内,想着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新线索。
桑落连忙取来几块红布,一块替自己掩住口鼻,一块交给桑陆生,又转身歉意地递给执刀人:“屋内尘土大,有些味道,大人不妨跟我们一样,掩住口鼻,一会儿收拾好了,就没味道了。”
屋内红布柔柔地飘着。红烛之下,她一身粗布衣裳,身姿清绝。脸被红布掩了一半,清冷漆黑的眼眸也染上几分艳色。
这是喜房还是洞房?
执刀人微微一愣神,仍旧怀疑地没有接过那块布。盯着父女俩躬身去捡满地的盒子,仔细合上,再缠绕起来,将封条又粘回去。最后按照记录放回原位。
有一条崭新的红布从梁上垂下来,一点灰尘都没有。刚才检查时竟没有注意。
一个执刀人握着刀走了过去。
桑落和桑陆生要去阻拦。另一个执刀人站了起来,将刀刃一立走了过来,逼着桑落和桑陆生往后站,不准阻拦。
那个喜盒似乎格外重了些,拽了好几次都拽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