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月清听到裴寒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差点没笑出来。
要知道,裴寒口中的“这块地”可不是一小块,而是半山坡间整整一大片。
幸亏山匪人多,又个个都处于壮年,否则别说两天了,如果让正常人家自己来整,哪怕是全家总动员,没有一个月也未必弄得完。
闵月清走进松过土的地里,随手拿了根树枝插到地里试了试,这一试之下却皱起了眉。
裴寒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闵月清,见她神情不对就问道:“怎么了?这块地不好吗?”
这一片是裴寒特意交待熟悉当地地质情况的本地下属在附近挑选的,他对下属重点强调过闵月清的三个要求,即阳光充足、土质疏松和排水性好,按理说应该不会出错。
闵月清摇了摇头,道:“这里位置不错,土壤看起来也挺肥沃,就是番商特地说过这土豆有点类似于番薯,果实是长在土里的,所以这地得翻深些,现在这深度可能不太够。”
裴寒一听只是翻耕深度的问题,微微松了一口气,道:“这个好办,我这就交待下去,再深多少合适?”
闵月清随意地瞥了一眼远处的山匪们,毫不留情地答道:“再深一倍吧。”
裴寒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答应了一声就去交待监工的牢头了。
众山匪被逼着干了两天农活,累得整个人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纷纷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此时还在苦哈哈地捡着石子、树枝和杂草等物,完全不知道他们即将面对什么晴空霹雳。
有几个离得近的听到好几匹马在身旁不远处停下,心里立刻痒痒了起来,想要抬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可又实在怯于狱卒手上的鞭子,只敢偷听,不敢偷看。
几人不禁暗恨来人的声音太小,导致他们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着。
狱卒手上的鞭子抽在人身上可疼了,前两天有人在干活的时候东张西望,立刻就被两个狱卒逮住抽了一顿,直打得皮开肉绽。
更惨的是,那人都被打成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了,却也不能休息,还要继续干活,否则狱卒就还要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