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散去,宋偃亲自送周最入偏殿。
侍女点上桐油灯,泡上热茶。宋偃与周最相视一笑,入座。
宋偃率先问道:“敢问周相,此来鄙宋所谓何事?”
白日里宋偃出城相迎,周最当众人言,乃奉齐王之命,与宋交好。
交好,可信。但不至于相国周最亲自出马。
此刻宋偃再问,自然是希望从周最嘴里听到更深一层的意思,是他心中隐隐期盼的意思。
周最微微一笑,说道:“听闻楚王因为一位不相干的宋国女子,便派人来训斥大王?”
周最一上来就揭伤疤撒盐,宋偃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脸色登时涨紫,几乎要愤然离席。
周最又道:“最实在不解,此楚国之事乎?”
只这一句,宋偃甫要离席的屁股又坐实了。
周最见状心中直笑,他接着说道:“韩凭乃大王之舍人,宋人也,其奔楚意欲何为?谍者乎?”
周最这一通乱语直将韩凭说成了间谍,宋偃心里尴尬的同时却又佩服周最栽赃陷害的水平。
周最连续发问,“何氏,何人也?宋人也,妇人也,其有能耐乎?何以楚王为其出头也?”
不就霸占了臣子之妻,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两人都已经死了,韩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翻不起大的风浪来。
在宋偃心中原本极普通的一件事,从周最嘴中说出来竟成了阴谋!
楚王一国之君,为何为区区一个舍人出头?其中必有因由!
想到这里,宋偃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若不是周最来使,他都想不到还有这一层意思。
这么说,楚王熊槐这么做是对宋国有所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