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摇摇头,“此是魏莹之主张。”
“怎么回事?”熊槐意识到事情不同寻常,这对楚国的伐秦谋划极为不利,他脸色也凝重起来。
昭阳说道:“秦王以送粮为由,乃使张仪至魏。公孙衍使公孙喜拒之,魏嗣阴使人接张仪入大梁见魏王。张仪说魏王曰:‘大王诚能听臣,闭关绝约于楚,臣请献河西之地七百里,使秦女得为大王箕帚之妾,秦、魏嫁女娶妇,长为兄弟之国。’魏王悦而许之。群臣皆贺,公孙衍独吊。魏王怒曰:‘寡人不兴师而得七百里地,何吊也?’对曰:‘不然。以臣观之,河西之地不可得而魏楚绝,魏楚绝则患必至矣!’魏王曰:‘有说乎?’对曰:‘夫秦之所以重魏者,以其有楚也。今闭关绝约于楚则魏孤,秦奚贪夫孤国而与之河西之地七百里?张仪至秦,必负王。是王南绝楚交,西生患于秦也,两国之兵必俱至。为王计者,不若阴合而阳绝于楚,使人随张仪。苟与吾地,绝楚未晚也。’魏王曰:“愿相国闭口毋复言,以待寡人得地!’”
熊槐震惊,不能说似曾相识,简直一模一样!这一世不会再有商於六百里,却又来了一个河西七百里!
为何张仪这等诈术能屡屡得逞?
看着熊槐震惊的表情,昭阳说道:“臣也觉荒唐,秦人花费数十载,三代君王不懈之努力,方才收复河西之地,岂能如此轻易便予魏?张仪此计本就荒唐,魏王竟还信之,当真匪夷所思!”
熊槐叹道:“人之执念,实难揣测!河西之地是魏莹丢掉的,第一战国的宝座亦是魏莹丢掉的。没有河西,便没有魏文侯以及魏莹的霸业,所以说河西便是魏莹的执念。人一旦有了执念,许多事情便不能以常理度之。既然我们能看到这一点,那么张仪能看出来也在情理之中。我们既以河西之地诱魏王,张仪也只得在河西这一点谋划。”
“大王,如何处置魏使?”
“何人?”
“不足一名!”
“呵呵,这种毁约之事,但凡要点脸面之人都会推脱。令尹以为当如何处置?”
“大王,若真与魏绝交,恐中秦人下怀。”
“倒也是,但若不给魏王一点惩戒,真当寡人是泥捏的!恩威并用,王道也!”
熊槐之言正中昭阳下怀,他说道:“大王,臣愿率师讨伐魏人,以予惩戒!”
“哈哈,看来令尹不忘当日与上柱国之约啊!”
“嘿嘿,实在是多年不曾领兵,手痒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