崤塞城头异常宁静,黑色旌旗舒展地漫卷着,时而传来几声悠扬的牛角号。此时这里已经没有关东各国的商贾络绎不绝地进出,该走的早就走了,要留的也不会待在崤塞这种危险的地方。
公孙衍、公孙喜、赵豹三人立在营门口,远远望着颇为雄伟的崤塞城门楼。
“斥候有消息了吗?”公孙衍问道。
“近几日秦军加强了对联军斥候的截杀,我军斥候损失颇为严重,却未曾发现秦人伏兵。”公孙喜回道。
“单看秦军斥候的数量,我相信秦军在崤塞外必有伏兵!”公孙衍说道。
公孙喜有些不以为然,“我若是秦军,面对数十万联军,肯定要全力守城的了。”
“你还是不了解司马错,我在秦国时,司马错曾在我麾下,是以对其有些了解,数年已过,且其又历经数次大战,想必谋略已深不可测,万万不可大意!”
殽塞不如函谷关那般险峻,南北两侧虽则陡峭,却也容得数千人同时攻城。
公孙衍凝视片刻,回头对赵豹说道:“安平君,午后尝试攻城如何?”
“哈哈,我等这一日可是等了许久,就等上将军一句'开打'了!”
公孙衍微微一笑,“那便辛苦安平君,十八万人分三部,第一部七万人,赵军三万攻北面城墙,公孙喜率三万魏军攻南门,我自率两万赵军并两万魏军攻东门;第二部七万人作第一部之轮换,第三部四万人守大营,防备秦军偷袭。”
炎热的午后,一声急促的牛角号打破天地间的沉寂。
殽塞城头,守将公子华面色凝重,呼吸都有些沉重。沙场十数载,数次生死劫,所经历的种种都不如今日震撼。
放眼望去,远处大军已经凝成了一片辽阔的红色森林。倏忽之间,隆隆战鼓掠过原野,三个硕大的步兵方阵推着云车、抬着云梯,怒云翻卷一般向这座连绵群山中的关城压来。方阵之后,赵、魏大旗猎猎舒卷,即便站在城头也看得分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