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五年,正月初二,郢都继续飘着小雪。
郢都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雪落到地上很快便化了,人来人往地踩出了一片泥泞。
一位衣衫褴褛的灰衣男子皱着眉头沿着着通向南门的大街缓行着,偶尔仰首望天,雪花落在他饱经沧桑的脸上、灰白须发上,更添愁苦。
出了南门,男子沿着泥泞的小道继续走着,两侧是日渐枯黄的林木,田间稀疏地生长着一些野蔬,也有许多田地荒着,要等到四五月时再种水稻。
天色渐暗,男子望着田野怔怔出神。
就在这时,南门方向上跑来一名素衣男子,大约四十来岁,一脸儒雅。
素衣男子跑到灰衣身旁停住,气喘吁吁道“老师!天气寒凉,保证身体!”
灰衣男子回过神来看向素衣男子,问道:“陈辛,找我何事?”
陈辛躬身道:“老师近几日忧心忡忡,不知何事。老师今日午后独自一人出门,天色已晚,学生实在放心不下,特来寻老师回去。”
男子叹了口气,问道:“陈辛,你看这雪如何?”
陈辛望着近处、远处白茫茫一片,心中一片迷茫,不知老师何以问之。他仔细想了想,说道:“老师,学生在郢都时日尚短,不知此雪有何异常。”
“我出生在郢都,虽然这数十年来四海为家,却也知道郢都极少落雪。自去年秋后与尔等回到郢都以打草织席为生,我便感觉这两年,郢都较往年越来越冷。以我二十多年农事经验来看,如果一直这么冷下去,出现天灾的可能性是极高的,一旦粮食歉收,民生又该如何?”
陈辛也叹道:“楚王即位数年以来妄动刀兵,连年大战,已滋生民怨,若其一意孤行继续发动战争,再添老师所言天灾,粮食歉收,楚国...唉!”
说到这里,陈辛眼珠转了转又道:“老师,何不上书楚王,陈天寒之害以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