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田忌收到了熊槐的回复。
对越战事止步于吴城,这一点在田忌意料之中。不能亲自灭越,他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此战过后,何时灭越他也不知道。
对于两万战俘,熊槐也给了处置之法。这两万人可都是精壮,放回去的话,他日还是会在战场上杀伤楚军士卒,所以不能放。当然也不能杀了,有违天和。
将来各州都要修建驰道、各项民生工程、县学郡学,需要大量的劳动力,用这些降卒正合适。但是对待这些降卒不要太苛刻,以免引起反抗。
将他们打散分到各州,将来各州府兵选拔完成后,由府兵负责看守这些降卒。承诺他们,只要在楚国服劳役满五年之后便可自己选择反返回越国或者留在楚国生活。留下来的人由地方正式造册并分配土地,成为楚国人。
越都会稽。
夕阳斜照进偏殿,越来越暗。
越王宰勋跪坐岸前,面色阴沉,手中竹简被捏得咯吱作响。
范息弓着腰、低着头立于案前一丈处,看不清表情。
光线从宰勋脸上缓缓落到案上,更显脸色铁青。
“楚王欺我!”宰勋手掌拍在案上,咬着牙恨道。
范息默不作声。
宰勋紧盯着范息看了片刻,缓和了脸色说道:“菱夫、吴城,我七万大军几乎覆灭,这便是楚王结盟的手段?”
范息到现在也难以相信,楚王竟然趁机攫取了越国大片土地!他原本以为,楚军只会吸引越军主力,而不会真的大动干戈。而他们则趁机控制住文阙、文家,消灭文阙的党羽,彻底掌控权力。当前先与楚国虚与委蛇,待他日越国强大起来后再翻脸不迟。
可他没想到,楚军不但几乎全歼越军主力,还将吴城、菱夫以北越地据为己有。
若是楚军继续南下,丧失了主力大军的越国如何还能抵挡?
想到这些,范息心情越发沉重。
“臣有罪!臣未能识破楚国君臣阴谋,致使我大越损失数万精锐!”范息匍匐在地说道。
宰勋叹了口气,“这事也不能尽怪你,寡人也有过失。现在最重要的是决定下一步该如何作。我军精锐尽失,寡人担心楚军会趁机南下。唉,此时再与相国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