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反应的寂静中,只听熊槐继续讲道:“楚国疆域虽方千里,然凝聚力却无法与秦、齐等国相比,方今大争之世,风高浪急,治国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是以寡人求贤图强。诸位入楚,当是胸中所学未展,平生抱负未达。楚国需要诸位治国图强,诸位也需要楚国一展大才。楚国将成为诸位一展才学的山河大场,诸位也将成为楚国的再造功臣。如此天地机遇,须当诸君与熊槐共同珍惜。天道悠悠,各有事本。贤才在位,弱可变强。庸才当道,强必衰弱。齐桓、宋襄、秦穆、晋文、楚庄,你方唱罢我登场,倏忽沉沦。由此观之,岂可以一时强弱论最终归宿?故寡人立永世求贤之坊,自此之后,贤才馆永世不闭!”
一名士子起身,拱手道:“方今天下,战国争雄,诸侯图存,是为大势。争雄者急功近利,唯重兵争,却不思根本之争。是故争而难雄,雄而难霸,霸而难王,终未有大成之国也!三十余中小诸侯,或以守成图存,或以依附图存,或以斡旋图存,若郑庄公以小国求变图存而成小霸者,竟无一国。以此观之,中小诸侯难逃厄运,争雄之大国难有所成。大王以为如何?”
熊槐听的得眼前一亮,再观此人,亦是面露睿智之色,不禁留意起来。
“先生言之有理,敢问何为根本之争?”熊槐谦逊地拱拱手。
“国力!”那名士子微微一笑,回道。言语中似有未尽之意。
熊槐没有多问,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此时又有一名士子起身问道,“我等跋涉而来,未知楚王欲授予我等何官何爵?”
熊槐眉头微微一皱,回道:“惜官吝爵,人君大患;滥官滥爵,国之大患。今楚国欲求治国大才,何惜区区官爵权禄?然各位谁是大才,谁是中才小才,谁长于治国,谁胜于军旅,谁堪庙堂,谁可县治,岂能混沌间以寥寥数语定之?”
这名士子登时无语,颓然坐下。
座中一个布衣士子站起高声问道:“在下王珏,请问楚王,士子所学不一,王欲以何种学说为治楚根本?”
“入楚士子,各有所学。至于以何家为本?熊槐所学甚浅,尚无定策。然则有一条可明白告知诸位,楚国求实不求虚,无论何家治楚,必须使楚国富有强大。能使楚国富强者,哪家都行。”
“敢问大王,对我等如何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