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楚军围而不攻似乎是别有所图,但是想不出楚军的意图所在,故来请教将军。”
“哼!还能有什么,无非是围点打援这一套!可惜我邗城兵力足够,无需援军,沈衍的打算恐怕要落空了!”
“倘若楚军转而进攻别地,我又该如何?”
“凡为客之道,深则专,浅则散。去国越境而师者,绝地也;四通者,衢地也;入深者,重地也;入浅者,轻地也;背固前隘者,围地也;无所往者,死地也。是故散地,吾将一其志;轻地,吾将使之属;争地,吾将趋其后;交地,吾将谨其守;衢地,吾将固其结;重地,吾将继其食;圮地,吾将进其途;围地,吾将塞其阙;死地,吾将示之以不活。故兵之情:围则御,不得已则斗,过则从。”陈应没有正面回答文远的疑惑,而是背了一段孙子兵法,之后便笑眯眯地看着文远。
文远沉思良久,抬头拱手,“多谢将军指点。楚军入我国境作战,在散地,我便堕其意志;在重地,我便断其军需;在圮地,我便以伏兵击之;在围地,我便扼守阙口;在死地,我便网开一面。”
陈应点点头,“孺子可教!现在你可知如何应对楚军,解邗城之围了?”
“以两万精锐步卒深夜出城,渡江,沿江南岸向西潜行,其后绕道敌后,伏之。敌若攻城,我便趁敌乏之际以奇兵袭之,敌乱则大军出邗城与我前后夹击之,敌必败。敌若撤围,我自尾随。敌若入我重地,我自出骑兵断其粮道,逼其入围地、死地,我等再合兵歼之。”
“哈哈!如此,今夜我便袭营吸引楚军注意力,你趁机出城潜伏,之后的战局就靠你自己把握了!”陈应拍了拍文远的肩头。
“末将绝不负将军之命!”文远起身离去。
望着文远渐渐远去的背影,陈应点点头赞许道:“我越国后继有人啊!只是…不知我能否看到越国重振的那一天?”
是夜,越军突然出动,从东西两个方向上攻击楚军大营。果然如陈应、文远所料,楚军早有防备,大营周边全是陷马坑,坑中是锋利的竹刀。越军前锋损失惨重,陷马坑几乎被士卒的尸体填满。暗夜中,更有无边箭雨压来,只闻风声不见影,无数越军将士惨死在箭雨之下。
一个时辰之后,越军留下了数千具尸体后匆匆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