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可看好日子了?”
“本不是着急的日子,只世阳兄算得是,今日和明日都是安葬的好日子。
十月,你看?”
李十月心里再不愿意,但面上也绝对不表露出来,她当下直接就对李望明说:“二叔,那咱们现下就去,赶着天黑回来,明儿个就给阿爹立冢。”
这天出门去肯定是要遭罪的,但这面子活,必须得做,且得做的漂亮!
李十月先是让李望明赶紧把那厚袄子找出来换上,又叫李母给石头多穿些,这事自然是得他们三个去干才对。
然后,她就出了门。
对,她出了门,你干了这个事,当然是要宣扬出去让其他人知晓的,且你这宣告他人的过程不能太刻意。
李十月快走了几步,敲响了李望水家的门。
白日里一家子都在灶屋里头取暖,听见声响,李望水推门而出就见到了门口站在风雪之中的李十月。
“十月?怎的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快进来,外头冷,进来暖和。”
李十月自然是没有进屋,她站定对着李望水和已经出来了的周兰花两人低头躬身行了一礼,抬起头她略带些不好意思的请求道:“叔,婶子,就不进去了,我这着急得出门。
就是过来说一声,我这一出去怕不是得天黑才能回来。
要是道上耽搁了,该是夜里才能回来了。
我和我阿兄还有二叔一块儿都出去,留我阿娘和舅母她们在家,要是有个什么事儿,烦劳叔和婶子帮忙看顾一二。”
“哎呀,这眼瞅着就得下大了,十月,你们这是得出去干啥啊?
等儿天好的时候再去就是了。”
李十月低下头小声把李望明要给渣爹立衣冠冢的事儿说了。
她刻意地用鼻音把声音压低,李十月好似哽咽一般的低头对着两人继续说:“阿爹再是对不起我们,终归都是我们的亲人,这事阖该我们去做。”
得了李望水和周兰花的肯定回答,李十月这才冒着风雪往家回。
在灶屋里头就着李母切的细细的萝卜丝满满吃了一大碗饭后,李十月裹上了厚实的衣裳,把已经被李秋天喂过了的马从马棚里头拉出来套上了架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