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虑之间,马车缓缓停在了出云岛北境的一座巍峨高山下,也是整座汪洋之上的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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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山脚下,一袭白衣的清冷女子手中持着一把折扇轻轻扇动清风,看着从马车上走下的扶音和卿乐,微微眯起了眼。
齐境山看着这个再次变换了容貌和作态的魔君座下第一人,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在他看来,此人的一切做派不过是虚张声势雕虫小技罢了。
看着扶音和卿乐走向秦山山脚台阶,齐境山却也不做停留,转身便离开了秦山地界。随着他脚步跨过一道无形界限,天空中好似有无穷云雾猛地坠落,秦山再次遮掩在了浓重云雾之中,齐境山回头看了一眼,眼眸深沉,一言不发。
女子打扮的晋汉等到扶音和卿乐走到山脚,这才收起折扇行了一礼,语气平淡道:“请随我上山吧,主人等候多时。”说完,晋汉转身就走,扶音和卿乐对视一眼,当年曾行走江湖的卿乐和这么多年来耳濡目染的扶音都看出了眼前此人的不同寻常,气息内敛,已是宗师气象。卿乐和扶音没有犹豫徘徊,走在晋汉身后跟了上去。
秦山的绵延台阶掩藏在云雾中距离山巅遥不可及,实际上若是由常人行走怕是三天三夜都未必能够安稳去往山顶。可不知为何,即便是不久前武艺深厚的谢洵和澜珊也要花上半日才能走完的台阶,扶音和卿乐竟只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山顶。
到了山巅,晋汉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座孤悬山崖之外的古亭,说道:“请。”言语落下,晋汉却始终站在距离山巅尚有一步之遥的台阶上,不敢逾越半分。
扶音呼出一口气,和卿乐走入山顶,来到了古亭中。
一袭红袍明晃晃闪入眼中,那人负手而立,背对整座天下,独自一人。
听见了扶音和卿乐的轻微脚步声,那人转过身,白皙细腻的双手十指交缠身后,一个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的俊朗男子出现在扶音和卿乐眼前,那人点点头算是行了一礼,轻笑着开口道:“宁愚,见过卿乐和扶音姑娘。”
说完,不等扶音和卿乐作答,自称“宁愚”的年轻男子自嘲地摇头笑了笑,缓缓道:“太久未曾用过这个名字了,莫要见怪。”红衣男子指了指石桌,自顾自说了一声“坐”便当先坐在已经落满了黑白两子的棋盘前。
扶音和卿乐自然不会在意这个男子所说的名字,因为哪怕当年都未曾亲眼见过魔君,可是能够独自坐拥秦山山巅,让那看起来深不可测的齐境山和晋汉都要不敢越雷池半步,扶音和卿乐已经想不出在汪洋之上还有谁能做到了。
红衣男子见两人无动于衷却也不恼,依旧笑着说道:“本就是随口所言,你们要是不习惯,自然喊我魔君也是可以的。”
轻描淡写,这个自称魔君的男子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这样一个只独属于一人的称号代表着什么,那是曾在一座繁华岛屿上掀起腥风血雨的恶魔君主,那是曾屹立天坤榜上与千年以来最强者的光明皇帝并驾齐驱之人,那是在群雄并起风云突变的奇星岛孤山上全身而退之人。
扶音和卿乐一言不发地在桌前坐下,魔君也不管她们此时作何想,悠悠然道:“本来此事与你们自然是无关的,只要有了顾枝和君策便已经万无一失,不过我觉得若是能够多几个旁观之人和我一同看一看这棋局,应该也会有趣一些,更何况,若顾枝和君策就死在棋局上,那么你们不明不白的,我也看不下去啊。”
言语玩笑,可是坐在魔君身前的扶音和卿乐却神色并不轻松。卿乐双手搭在石桌上,她的眼中有隐藏极深的滔天怒火汹涌澎湃,眼前此人,就是将君洛彻底留在了孤山上的人,甚至连他的尸体都灰飞烟灭,世间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