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屿就这么坚持着,非要秦修聿离开,要他去过他该过的正常生活,像宋知砚一样偶尔来医院看看,就已经足够了。
然而秦修聿也是个倔强的。
两个大男人坚持己见,各有各的倔强。
这样一直胶着到温南湫住院的第三个晚上。
那天晚上,温南湫睡得很不安稳。
应该是做噩梦了,不断的惊叫,浑身冷汗涟涟,甚至手脚抽搐。
周医生想给她注射药物以缓解症状。
就在几个人按着温南湫要注射药物时,病房门外响起琴声——
那琴声悠扬悦耳,有种神奇的令人心境平和的力量。
病房里所有人被这阵琴声吸引看过去,才发现是秦修聿倚靠在病房门外的墙壁上,拉着曲调和缓轻柔的小提琴。
温南湫似乎也听见了。
也许是被琴声所安抚,慢慢的她不再惊叫,不再挣扎,惶恐不安的脸逐渐恢复平静,甚至就连紧蹙的眉毛都渐渐舒展开来。
她再度沉沉睡过去,安宁的睡过去。
经过这件事后,温南屿终于不再坚持让秦修聿离开。
因为他发现,他的妹妹,真的需要秦修聿。
-
温南湫每天过得浑浑噩噩。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天被关在一个陌生的,狭小的,冰冷的房间。
大部分时候,房间里都只有她一个人。
她只能看着窗外一隅的天地,看着只有她巴掌那么大的云团变幻成各种形状,然后大脑一片空白。
她有时候也会想思考什么,可脑子好像生了锈,运转得很慢,她甚至能听到转动时发出的老旧破碎的吱呀声——
太累了。
想东西太累了。
她便放弃了,其实,做个空白的人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