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在,能当上这白玉京坊正小官的,还往往不需要那点俸禄。要么本来就是不缺钱的主。要么,一个坊里那么多人,肯定能想办法弄出钱来。
坊正都是如此,坊里的官恶人、恶人,就会一步步的自己想办法。一点点的压下去,这些有形或无形的力量,便进一步增加白玉京居民的生活负担。
白玉京毕竟是个无田可耕的地方。百姓只能依靠给人打工干活为生。一开始也是奔着多一个人打工,多一份钱的心思。老百姓积极的生育,很快的时间白玉京的人口就膨胀起来。
如此,工作机会便不够分配,为了应对巨大的生活负担,百姓们就只能不断的压低自己的工价。
付自安就做过对比,在嶂州用工和在玉京用工价格有差距,玉京的工价高了五成。但是玉京人的生活成本,比嶂州那些有房有地的农夫,高两倍不止。
农夫是农闲了来帮工。不仅有钱,地里的作物还慢慢的长着呢。拿到手的工钱,基本是净收入。
而玉京人拿到手的,那就是全部了。吃喝拉撒睡,样样要钱。如果被纸醉金迷的白玉京培养出点什么喝酒、听曲、耍钱的兴趣爱好,饿死了都不奇怪。
当然白玉京也有优势,比如不是那么太看天。不用存着今年的粮,想着明年会不会有天灾,能不能熬过去。
只要别出现全国朝,粮食都减产这种情况,玉京的粮食价格也就会稳定。
所以白玉京人出手也确实阔绰一些,刚领完付自安的十个钱就敢去斗鸡耍钱了。
……
“当然,这其实也算是优势。”
付自安说这话的时候,众人涮羊肉的手都停下来看着他,还想从他嘴里听些别处再也听不到的东西。
而付自安则数着自己的羊肚烫了几秒,有点慢条斯理的。急的何郁璞站起来要帮付自安涮羊肚。
倒是被灵逊雪拦了下来:“还是我来吧。”
于是乎,付自安就吃着灵逊雪给汤的羊肚,然后继续给众人讲经济学。
……
钱这种东西,不能充饥不能保暖的,需要花掉才好。躺在库里的钱,就是一堆废铜烂铁。而市场上流转着的钱,那就是推动经济运转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