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真这般说,玄奇也就不再多言,默不作声地将一把银针投入那只红色的小瓷瓶中。
大约一刻钟后,玄奇冷不丁地道:“可以了。”说罢,只见她拈起一枚银针,调动内息,手腕轻抖,那银针便隔着衣服刺入了赵真的中脘穴,丝毫差错也没有。
这突然的一幕令令狐喆暗暗咋舌,此刻,他终于相信了玄策之前说的话。玄奇刚才随意漏的这一手,他就算再练上十年怕是也做不到。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枚银针刺下,赵真的脸色突然变得涨红。他以前也接受过太医令的针灸之术,多少也知道银针刺穴时的感觉,故而才没将玄奇先前的话放在心上,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才玄奇那一针下去,他竟感到了一股锥心的刺痛,下意识地认为玄奇要对他不利。
可惜的是,尽管赵真很快就将那个突然升起的念头压下去了,但玄奇还是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变化,冷声道:“皇帝陛下,贫道若是想杀你,简直是易如反掌,又何必连累小师弟呢。你还是尽快凝神敛气,下一针会比刚才更痛。当然,你若是承受不住,贫道也不会笑话你的。”
“这位道长……”赵真刚说了四个字,玄奇便打断了他的话,自我介绍道:“贫道玄奇。”
“哦,好,玄奇道长,朕想问问你,为什么你这银针刺穴之术带来的痛感会如此强烈?”赵真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地道,“莫不是与你说的那什么蟾的毒液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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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玄奇道,“贫道正是将银针放在紫背金舌蟾的毒液中淬过后,再以内息刺入你的各处穴位中,通过以毒攻毒的方式来化解碧眼青翼蛉的毒性,从而达到解毒的目的。”
赵真闻言,有些担心地道:“如此一来,那紫背金舌蟾的毒性不会遗留在朕的身体中吧?”
“不会的。紫背金舌蟾的毒液只对碧眼青翼蛉有用,于人体而言并无影响。”玄奇异常认真地解释了一句。说着,她注意到赵真还有疑虑,冷不丁地拿起那只红色小瓶子,将里面的银针取了出来,又将里面的毒液一饮而尽,然后打了个嗝,面色平静地道,“除了有点涩以外,味道还算不错。皇帝陛下,你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贫道就继续了。”
赵真被这一幕惊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饶是他见过许多世面,也很难相信有人竟敢这样喝毒液。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玄奇的脸色非常正常,根本看不出是喝了毒液的样子,故而也打消了所有的疑虑。可是刚才那个场景还是太惊悚了,这让他有些心里不适,但为了自己的面子,他还是强装微笑道:“是朕多心了,玄奇道长勿怪,请!”
玄奇点了点头,风轻云淡地地刺下了第二枚银针,可赵真却已经疼得龇牙咧嘴,若不是令狐喆在场,他怕是已经要叫出声来了。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让令狐喆进来的。现在倒好,搞得自己骑虎难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令狐喆虽是个武者,但他跟在赵真身边已有多年,多少也练出来了一些察颜观色的本领,再加上他刚才也听到了玄奇的话,猜想赵真最需要的是身边没有其他人,于是寻了个蹩脚的理由道:“陛下,玄奇道长说您需要凝神敛气,臣还是先回避一下吧,以免打扰到您。”
赵真一听,暗道令狐喆还挺懂事,但面上还是要表现得很平常,吩咐道:“也好,你先出去吧,看看沈熠在干什么。顺便告诉楼里的大师傅,按照上次的饭菜再准备一份,待会儿让沈熠带回去。这小子是个奸商,从不做亏本的生意,朕还是提前破财消灾吧。”
令狐喆恭敬地应了一声,可心里却在不停地犯嘀咕,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怎么感觉赵真对沈熠的态度与当初相比截然不同呢,难不成真是因为沈熠成了驸马。这个问题深深地困扰着他,让他有些头大。想了一会儿,这位擅长武道的大统领还是放弃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