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吱呀”一声,雅间的房门被打开了。而当见到易茗的那一刻,芸儿竟然愣在了原地。看着面前这个病恹恹的身形消瘦的女子,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道:“易姐姐,是你吗?”
见是芸儿开门,易茗就算是病得再糊涂,也明白过来了一切,于是强行挤出一抹笑容道:“芸儿姑娘好,是少爷过来了吗?”话音刚落,她又连着咳嗽了好几下,脸色变得更不好了。
一直“隐身”的曾容听到易茗的咳嗽声后,不由自主地看向她,没过多久便皱起了眉头。
心思细腻的赵云溪这时也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咳嗽声,她当即停止了和沈熠玩闹,并小声提醒道:“夫君,这位易掌柜似乎病得很严重。”
沈熠也不是聋子,自然也听见了易茗的咳嗽声,但他却没怎么在意,心想顶多是个小病。可听赵云溪这么严肃地说,又注意到了曾容的满是担忧脸色,心里突然就没了底,于是起身走向门口,关心地道:“易掌柜,你这病可请先生看过了?”
易茗见到沈熠后,本想施礼拜见呢,却被沈熠突然的问话打断了节奏,只得顺着他的话回道:“少爷放心,奴婢已经请先生看过了,也吃了药,休养几天就好了!”
“是吗?先进来吧,别在外面吹风了!”对于易茗仍旧以“奴婢”自称的事,沈熠假装没听见,转头对曾容道,“容儿,麻烦你带着易掌柜到里间再瞧瞧。你的医术乃是慕容掌柜亲传的,想来会比这县城里的先生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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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容应了一声,上前扶着易茗进了雅间的里间。如今的她也算是个专业的医者了,只是还没有正式出师并坐堂问诊。好在圣朝没有所谓的“行医资格证”的限制,而她的医术还算高超,要开医馆不过是一件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看她想不想了。
一盏茶的时间后,曾容脸色复杂地扶着易茗从里间走了出来。见到这种情况,沈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问道:“容儿,易掌柜的情况怎么样,病情很严重吗?”
曾容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如果她的诊断没有出错,易茗的病情绝不是一般的风寒,很可能是风温肺热症。按照圣朝现有的医治经验来看,多半是治不好的。可又架不住沈熠在问,只得将自己的诊断结果及担忧说了一遍。
沈熠原本还以为易茗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但在听完曾容的叙述后,他便放松了下来,笑道:“还好,不算什么大麻烦。我刚才也听了你的描述,易掌柜这病症,多半是痰热壅肺导致的,用麻杏石甘汤主治即可。后续可根据病情变化,加减清肺饮和蚤休汤等方剂。至于具体该怎么治,有你这个现成的医者在,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吧。”
看着沈熠成竹在胸的样子,赵云溪惊讶地道:“夫君,我以前只听说你曾帮人写过医书,没想到竟然还懂医术,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我这都是根据医书上面的内容瞎说的,至于这方剂有没有效,还需要容儿从一个医者专业的角度判断才行。”沈熠急忙解释道。前世的他虽然也学过一些医术,但多是现代医学,对于传统的中医知之甚少。如今的他虽然能背出无数中医医书上面的东西,但总归没有经过实践证实,实在不能说是“懂医术”。毕竟是药三分毒,万一由于他随意开的方剂导致易茗的病情加重,那可就与杀人无异了。因此,只有经过作为现场唯一的医者曾容的判断,确认的确是对症用药之后,他才能让易茗服用他这副方剂。
曾容也明白沈熠的担忧,点点头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还请少爷将这幅方剂写出来。”
“嗯,好。”沈熠道,“乖丫头,去跟门外的人说一声,让他送纸笔过来,我马上就写。”
芸儿点了点头,走到门口,请求侍奉在外面的侍女送一套文房四宝进来,然后回到沈熠身边,很是心疼地看着易茗道:“易姐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易茗有些惶恐,摇了摇头,微笑道:“芸儿姑娘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事,不敢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