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还在梦中?
还是说,花伶在这墓里?
陶月儿心急如焚,立即绕到墓碑后,双手掘土,妄想在墓中救出花伶。然而她拼尽了全力,也只挖出一只黑金棺椁。
陶月儿咽了口口水,诚惶诚恐地掀开棺盖,便见里头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
她头戴丝质的绯色葬帽,一身绯罗裙,袖口上嵌一圈金丝捻成的合欢花。正是姽婳。然而此时从她苍白的面色和毫无温度的体温可知,这只是一具尸体。
“嘭!”一声巨响,陶月儿只觉后脑勺一痛,随即两眼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倒在花丛中……
……
……
“轰隆隆——”
夏季多雷雨,大雨倾盆落下,世界陷入一片水雾中。
陶月儿只觉得头很痛,很痛……一望无际的水雾里,只有自身的疼痛是清晰的。但是水雾的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自己。
“陶月儿,救我……”
“陶月儿,快醒醒,救救我……救救我!”
陶月儿一直在做噩梦,梦里,花伶一直在呼唤自己。而她一直沉溺在梦靥中,不得醒来。
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伶受辱,无法帮助。
巨大的无力感充斥着她,她懊恼极了。
傍晚,陶月儿再次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木屋的床上。
木屋的陈设与这几日住的相似,却又不仅相似——桌上的茶杯里正往外冒着水汽,烛台上有红色蜡痕,而这几天花伶用的是白色,床铺上的衣物不属于陶月儿或是花伶,被单也换做了沉重的黑色。
显然,这里是有人烟的。
她回到了真实的世界,而这座屋子有它真正的主人。
陶月儿清醒过来后,看见自己手腕上的青痕,立即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
花伶,他还在姽婳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