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孑然一身,一个女子,想必吃了不少苦吧?”阮烟罗又道。
陶月儿微笑着,摇了摇头:“也还好……”
吃苦肯定是吃了不少,但回头看,却觉得现在的每一刻都比过去好,于是也不觉得苦了。
“往后跟着我,便不必再受苦了。”说完,阮烟罗带着她向另一面墙走去。
墙壁上有一整面的多宝格。格子里摆放着一些香料成品,有澡豆、香皂、香粉、蔷薇露、桂花头油、妆粉、眉黛、口脂和香片。香片可以用来含在嘴里,让女子呵气如兰。也有一些用来放在薰笼之中,用以晨起熏衣。
琳琅满目的香品,让陶月儿满目新奇。
过去她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想到,富人的生活竟连香都分了这么多种?
阮烟罗拿来油纸袋,将澡豆、香皂、香粉和兰花香片各包了五份,递给陶月儿道:“这些你拿回去。”
“这……”陶月儿本想推拒,还不等她开口,阮烟罗又道:“你是妙香堂的人,自然要熟悉妙香堂的香品,没有什么比亲自试用更妥帖的法子了。另外,我先给你预支三个月的薪水,你去买一身像样的衣裳和鞋,出门不要丢了我的人。”
陶月儿本想拒绝,但阮掌柜坚持,她只能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月儿一定不辜负阮掌柜的信赖。”
当天回去,陶月儿便用阮掌柜预支的银子,买了一只烧鸡和两件新衣裳。
她给自己买了最下乘的灰色粗麻衣裙配草鞋。给花伶买的却是柔软舒适的白色棉质长衫和与之配套的白色长靴,路过饰品店,还买了一根赤色的头绳。
阮掌柜与花伶一样,有一头如瀑般的青丝,发尾扎了一根紫色头绳,煞是好看。
陶月儿路过,见到店里有卖一模一样的头绳,颜色各异。想来想去,花伶肤白,还是红色最为合衬。
那一定是极好看的。
花伶换上新衣之后,果不其然,仿佛这件破旧的小屋,也因他的存在,而陡然变得富丽堂皇起来。
有的人就有这样一种能力,他不需要任何外物的衬托,他只需要站在那里,他就是高不可攀的。仿佛不论他身在何处,都以他为尊。
“伶少爷真是穿什么都好看!换上白衣,更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亮眼!”陶月儿由衷地夸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