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德威特丝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戏谑:“你是纯血理论的受益者,所以你不反对,但你又知道这个理论的落后,所以你不支持——我总结的到位吗?当然,你也可能就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如果你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自己的思维就是这么矛盾——因为你知道这个问题的存在,而且什么也没做,甚至在有时候甘愿利用其带来的便利。”
“你说得对,”克劳奇先生又闭上了眼,他说道:“如果不是血统,我不会有今天的地位,也不会有机会探望被判决了死刑的儿子。”
“如果再给你一个机会,”德威特问:“你会在判决时怎么做?”
“死刑!”克劳奇先生按住椅子的扶手勐地弹起来,屁股离开坐垫一定距离,保持着这么个半站半坐的姿势斩钉截铁地说道。
“看来你仍旧保持着一个公正不阿的形象。”克劳奇先生能听出来德威特的嘲讽,接着德威特问费埃尔女士:“你觉得他说谎了吗?”
费埃尔女士冷澹地回答:“他就是这么想的。”
“那如果再来一次,”德威特又问:“你会用垂死的妻子换你的儿子吗?”
克劳奇先生重重地坐了回去,他颓丧,但是和迎着费埃尔女士的目光,丝毫不忌讳自己被使用摄神取念,说道:“不,我不会。”
“你怎么看待你的儿子?”
“他的错误……”克劳奇先生既憎恨又悲伤地说:“很大程度归结于我,是我和我的妻子没有教育好他,他犯下了要以死来惩罚的错误……而我……而我……”
“亲情与法理,确实是个够残酷的抉择,但根本原因还是一家人选择了两条绝不兼容的路而且双方都没有退让的意图,”德威特说道:“你怎么看待伏地魔?”
“我可能比邓布利多更想杀了他,”克劳奇先生的眼里仿佛燃烧起了灰色的火焰,他偏执地说:“这是迁怒,我知道这是迁怒,我已经把我的错,我儿子的错,未能弥补的死亡,全都归结在神秘人身上。”
“随后一个问题,”德威特点点头说:“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克劳奇先生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思想被控制心灵的法术诱导了,低强度的控制心灵能起到类似的效果,在他眼里,德威特现在的形象高不可攀且值得信赖值得托付,于是他说道:“我将听你的安排。”
“那就发誓吧。”德威特轻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