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秦士朗将手里的单据放进储物柜的抽屉里,问从嫆嫆的时候用的是询问和关切的语气,一丝质问的意思都没有。从嫆嫆的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用最简短的话将她知道的情况对他说了,而后补充道:“对不起啊,还不知道打人的是谁,等我了解清楚情况我肯定会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的。”
秦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秦町在短暂的熟睡之后又被剧烈的腹痛扰了梦,烧还没退,人看上去稀里糊涂的,明明睁着眼睛却没有焦距,直到看到从嫆嫆和秦士朗一起来到床前,他突然伸出了手,喊了一声:“妈妈。”
没结婚没生过孩子的从嫆嫆突然心悸了一下,握住了秦町伸过来的手,帮他擦掉了眼角流出的泪水。
或许是药起了作用,秦町很开又睡了过去,从嫆嫆将他的手臂放进被子里,非常有仪式感地掖了掖,而后用眼神向秦士朗告别,示意他留步。
秦士朗刚要启动的脚步停下了,一双眼睛像是长在了从嫆嫆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一眼秦町,拿起包,再看一眼秦町,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再看一眼秦町,然后才向他迅速地挥了挥手,消失在了病房外。秦士朗转头也看秦町,非常没出息地在心里泛起了一丝嫉妒。
一出医院,从嫆嫆立刻跳上出租车直奔学校。折腾了大半天,午饭时间已过,学生们开始了午休自习,从嫆嫆谢过帮她执勤的体育老师,在请求他再帮自己半小时后将钟朝朝带出了教室。
从嫆嫆马不停蹄地赶到食堂,还好,那些福根完全够填饱肚子,虽然有些凉,但总比饿着强,毕竟,下午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从嫆嫆牙齿叼着大半块馒头,挽外套袖子的时候带上了一股子要与人干架的气势。钟朝朝很识相地坐板正了,清了清嗓子:“老师,秦町怎么样了?”
从嫆嫆被馒头堵住了嘴,说得含含混混:“住院了。”
钟朝朝瞪大了眼睛:“不是吧?!”
从嫆嫆喝口汤,将嘴里的馒头好不容易咽下去了:“你觉得我会骗你?”
“不是。可是,老师,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从嫆嫆的心眼儿立刻冒出芽,那积攒了半天准备要好好算帐的气势转变成了倾听姿态:“当然信,你说。”
钟朝朝明显松了一口气,嗓门立刻提高了八度,唾沫横飞无比激动地说着早上发生的事。按照他的说法,他是被骗才给那几个外校的学生指路,但看到他们对秦町动手,他还见义勇为去了,脸上的伤就是为了帮秦町而被误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