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秀水县买铺子,很难啊。”沈志安感叹道,“就算是有铺子要卖,也轮不上你一个外县的人买。”
田甜深以为然。
“不过,甜甜,你若是买铺子,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沈志安又说。
不等田甜答应,沈志安继续畅想,“这样一来,我也不用总惦记着去白石县。”
田甜笑笑,他会忍住不去白石县?
“我那铺子本来就是做茶楼的,生意一般。”
田甜听着沈志安的话,却没有回答他。
沈志安疑惑,“丫头可是还有什么顾虑的?”
田甜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李怀远。
刚才他的话提醒了她,她要在秀水县做买卖,刚才那个万县令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她现在有些犹豫了。
“沈掌柜。”
有人喊道。
田甜抬头一看,是刚才分开不久的万县令。
她有些意外的看向沈志安。
沈志安朝万县令走去,“万县令,沈某人在路上遇到了故人之女,来晚了。”
万县令挤着笑容,在看到田甜的时候愣住了。
“这位是…”
“田二姑娘。”
“白石县的县令大人,和…”
李怀远朝万县令点头,“万县令,我们刚才见过了。”
万县令勾唇笑笑。
沈志安狐疑的看了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进去一起用膳吧。”
万县令没有拒绝。
田甜和李怀远、李皇后一起跟上去。
落座后,沈志安示意伙计上菜。
田甜看明白了,今天这午膳是沈志安做东。
“丫头,你多吃点。”沈志安十分照顾田甜。
等菜的时候,他又引荐道,“万县令是秀水县的父母官,田甜,你日后若是在秀水县做买卖,免不得要跟…”
田甜抬眸总算是表态了,“沈掌柜,我想,我应该不会来秀水县做买卖。”
沈志安一愣,顺着田甜略带嘲讽的眼神看向万县令。
只一眼,他就知道两人之间有问题。
沈志安知道田甜不是胡闹的人,她对万县令有意见,那肯定是万县令得罪她了。
万县令的脸色也有些难堪。
他知道田甜这么说是因为种稻子的事。
但他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反而更加认定田甜的小格局。
“沈掌柜,既然这位姑娘不愿意来我们秀水县做买卖,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我们还是谈谈茶庄的事吧。”
田甜无心听他们的买卖,于是端起茶杯轻啄。
李怀远和李皇后也是一样。
沈志安不避讳他们,直言,“万县令,今年春茶上市后,我的茶庄就准备关了。”
万县令倏地站起,神情微怒,“沈掌柜,那么大的茶庄怎么说关就关呢?”
“茶庄关了,县衙的那些赋税怎么办?”
沈志安被他这么一质问,也愣了。
茶庄种茶一段时间要换地,不然茶树的产量会降低。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用常常在外面寻找适合种茶的山。
而且,他这个茶庄要关,并没有说要把茶庄迁出秀水县啊。
沈志安正要解释,就见万县令红着脸指向田甜,“是不是因为这个丫头跟沈掌柜说了什么?”
“这件事跟甜丫头有什么关系?”沈志安听他称呼田甜的口气不善,也恼了,“这事是我早就决定的。”
他已经看中了秀水县的另一处山,准备带着茶农过去。
今日约上万县令就是想提一下办地契的事。
“不可能,肯定是她说我不待见她带领百姓种什么稻子的事。”
“我们秀水县的百姓都是茶农,早就不种田了,平日里也忙着茶的事,哪有时间种什么稻子?”
沈志安拧起眉头,他的茶庄能让百姓们多件事情做做,多赚点银子,他自然高兴。
但是对万县令的话,他并不苟同。
田地还是很重要的,更何况,田甜种的那个高产稻种亩产可达一千六百斤,是真正为民为国的好东西。
万县令做为百姓之父母官,应该比百姓想得更加长远,能未雨绸缪。
做茶农,固然可以赚到一时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