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淡笑着打开,酒像扑鼻。

没拿杯子,一人一壶。

秦执咽下一口,笑道:“是要悠着点。”

远山含黛,雾气萦绕在山间。

沉默许久。

“把令牌给我,是因为你决定好了,要跟栖儿离开?”

“嗯。”

纳兰澈欲言又止,终是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可是秦执,有什么地方是你活不下去的,更何况还有栖儿。”

“当初她来这里,也是无亲无故,什么都不知道,栖儿能做到的,我自然也能。”

秦执仰头喝了一口,继续道:“元誉还小,以后你多提点些,好好过日子。”

“少来,你倒是跑了轻松 ,什么都丢给我了,”纳兰澈眼眶微红,“还以为,下半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了,不过听栖儿说起那些,那里应该也很好。”

“是。”

两人没再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同筹谋,互相都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

所以纳兰澈不劝他留下,也劝不了。

秦执也无需交代太多。

……

夜里,秦执回了房中,那酒确实醉人,连他也有几分微醺。

他在床边坐下,轻轻将沉睡的人抱在怀里,怀中的分量又轻了许多,他蹭着叶云栖的脸颊,明明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却清楚,她不会再醒来。

“栖儿……”

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朝朝和暮暮今日又哭了,想同你说话,萤石已经完全冰化,不知何时就会碎裂。”

若萤石碎裂,栖儿只怕连魂魄也一同消失。

“你在这里对吗?你乖乖的,回去等我可好,我会来找你的,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知道,还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