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床榻,是紫檀攒斗月洞门样式,垂下的淡青色薄纱帷幔白日里会用金边雕花钩子勾起。
叶云栖就侧身坐在床尾的位置,朝着床榻里边,上身只剩下金线花盏的红色小肚兜,藏在肚兜下的雪脯傲然挺立,因为侧着,若隐若现。
葱白的手臂抬着在包扎白布,连简单的遮挡都没有。
秦执瞧着那雪白之处,在眼前晃得厉害,十指因为紧扣着扶手,指尖泛白,青筋狰狞着凸起。
他吸气闭了下眼,松开手,伸到后边又关了一下门,弄出‘砰’得一声轻响,假意刚回。
叶云栖正埋头跟那,解开就很难扎上的白布较劲,想着是不是让秋梨给自己重新包扎一下,又不愿被秦执知晓。
就这一声关门的声音,把她冷不丁吓一跳,猛地用手捂住胸前一转身。
全然忘了身后雕花镂空的拱门,后肩狠狠撞了上去,秦执瞧见时候已来不及上前,更遑论,还不能让叶云栖知晓自己并未眼盲。
她那伤处本就是前后贯通的刀伤,后肩上一样有个扣子,这一狠撞,剧痛瞬间传遍全身,钻心得疼,仿佛又被扎了一刀。
“唔——”
痛呼脱口而出,早顾不得看是谁进来了,捂着身子就趴回了床上,一下就缓不过气。
“栖儿……”秦执脱口而出,心猛跳了一下,划着轮椅假意循着叶云栖的方向过去。
房中一切他早就熟悉,又有听声辨位的能力,平日也都能在房中自如行动,倒不至于奇怪。
“怎么了?受伤了。”
叶云栖眼泪瞬间被炸出,贝齿嵌入柔软的唇,呜呜,好疼,古人太没有礼貌了,不敲门。
又疼又气又委屈,秦执怎么偏挑这时候 回来,她抽泣着,墨发铺陈在雪白的背上,身子轻颤。
秦执第一眼就去看她后肩,被撞到的地方泛起一片红,但好在这些日子,因为黑玉续命丹,伤口将养得很好,不至于破裂。
他略微松了口气,伸手拉着叶云栖的小臂小心扶她起来,“可是撞到哪了?”
指尖接触到细腻如凝脂的皮肤,秦执喉间不自觉地一滚,伸出另一只手去帮忙。
叶云栖微微扬起脸庞,眼泪打湿了小脸,她的双手抱在身前,借着秦执的力气坐起。
“呜…肩膀疼。”
她太委屈了,浑身发抖抽泣着,半个肩膀都是骤起疼痛的,明明秦执平日都不会这个时辰回来。
这一撞,本就松松系在脖颈上的肚兜系带松开了,秦执一低头,入眼就瞧见她身前雪白的软脯,从手臂间露出。
手臂纤细,挡不住柔软雪白的地方,叶云栖也没发现肚兜早就掉下大半,她疼软了身子,柳眉紧蹙,咬着牙,盈盈眼泪落下,像是被人欺负惨了。
秦执见过无数大场面,也曾给昏迷中的她换过衣物,却都不如此时此景来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