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半是慵懒,半是压迫,周身透露着凌烈的气场充斥着她的感官,
“只是觉得你蠢。”
原先的他是另一种散漫不经,神色里总是浸着些嚣张和敷衍,现在,点漆的眸却透着股无畏和淡然,
“找靠山谋出路无可厚非,找宁昌城那样的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不觉得可惜吗,就连进顾氏也只是为了报复顾家,你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确实够蠢的。”
一字一句清晰如耳,敲打她心跳的不仅是他话里话外的,更是他磁性浑厚的嗓音,
一个小小的执行总裁就心满意足,她确实蠢,
但这就是她一路走来的选择,没有人能感同身受,也无错与对。
“是啊,只可惜事与愿违,我做了这么多,还没等到我出手报复,顾家已经曲终人散了。”
“这里可不好叫车,王叔的车还没开出庄园,你不妨搭个顺风车。”
眼瞳逐渐适应了黑暗,她接着轻浅的月光打量他,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衬衫挽到手肘,露出的一截手臂润白又有成熟的线条感,隐隐可见皮肤下的血管青筋,
少年时期的影子已经无处可寻,就连那双过于清冷的眉眼她到现在已经无法辨认了。
他总是给她一种模糊的真实感,明明曾是一同并肩而行的人。
“我当你这是关心我了。”
而不是赶她走。
李木子倚着门窗而立,缓缓低头下去,
低垂的视线里多了一双锃亮的,宁谌居高临下的
她垂眸,手指试探性地想要去触碰他的,畏畏缩缩的略微动了下还是收回了手。
只抚过了深色的衣袖。
对她来说,其实最难的不是年少以友谊之名的相伴,而是有一个妄图想要超过那段友谊想要更多。
男人迈步绕过她,目光一寸寸从她身上刮过去,忽地轻笑了一下,
“你还真像她。”
他的声音很淡,很沉,清隽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冷硬无比又令人心底泛起涟漪。
李木子恢复平静,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是吗,毕竟都是陈夕雯一手调教出来的人,不过我自认我的手段远不如顾妍。”
“所以拿你当练手还是高看了你些,”
宁谌眉里眼里戾气深重,唇边却噙着抹淡淡的笑意,
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力度不重却足以叫她反抗不能,再多一秒就要窒息。
李木子被他掐得生疼,呼吸间都是痛意在脑袋里疯狂叫嚣,这种直来的痛苦远比压在心底的要好上几千倍几万倍。
至少她知道宁谌在此时会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会因为她动怒。
男人适时松了手,身上蕴着的风暴却未消散下来,
李木子有了喘息的余地,借此大口呼吸,眼睛蕴着的湿意像是要夺眶而出,怎么压都压不回去。
明明她都有样学样了,明明她都隐忍了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像他那样自如。
她为了争取和自己同级的男性同样的资源,为了能有勇气去面对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