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倾展开信纸,墨迹未干的字迹像毒蛇般在她眼中扭曲,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猛地起身,将信纸攥成一团,指关节泛出不自然的白色。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原本的欢声笑语瞬间被无形的压力取代。
“砰!”茶杯被她骤然放下的力道震得跳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令下去,所有人,立刻集合!”
戏班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们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忙忙地赶到前院。
当他们看到凤如倾阴沉的脸色,以及她手中那团皱巴巴的纸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场地,被人换了。”凤如倾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平静之下,隐藏着滔天的怒火。
众人哗然,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打破了院中的寂静。
李戏班班主拄着拐杖,脸色难看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换场地?”
凤如倾没有解释,只是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跟我走。”
一行人来到新场地,迎接他们的是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
他上下打量着凤如倾,语气轻浮地说道:“你就是戏班的负责人?啧啧,还挺年轻的嘛。”
凤如倾眉头微皱,并未理会他的调侃,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何更换场地?”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说道:“新东家发话了,你们原先的场地要另作他用。至于这里嘛,看你们可怜,就暂时给你们用用。”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规矩嘛,还是要有的。租金要加三成,还有,每天必须交够三成的分成,少一分都不行!”
“你这是敲诈!”赵年轻戏子再也忍不住,怒吼出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他紧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凤如倾抬手制止了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她盯着中年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确定,要这么做?”
中年男人轻蔑地笑了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怎么,不服气?这年头,弱肉强食,你们这些戏子,就老老实实地听话吧。”
空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剑拔弩张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凤如倾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吴编剧。
“吴先生,你觉得,如何?”
赵年轻戏子站在人群中,额角的汗珠一颗颗滚落,滑过他紧绷的脸颊,滴在衣襟上,晕开一片深色。
他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场地骤变带来的巨大压力像无形的绳索,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能感到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沉重的氛围压得他几乎要窒息,每一下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叹息。
他忍不住抬眼看向凤如倾,却只能看到她冷峻的侧脸,如同雕塑一般,没有任何情绪的流露。
他知道,这位年轻的“投资人”心中也一定不好受,却还要强撑着,只为了给他们这些戏子找出一条生路。
中年男人的冷笑声像针一样刺痛着他的耳膜,每多听一句,赵年轻戏子心头的怒火便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狠狠地给这个贪婪的家伙一拳,但理智还是让他停在了原地
凤如倾并未被中年男人的嚣张气焰所震慑,她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吴编剧,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