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恪将剑放置一旁,打量岛上情况,东面大小岛屿皆若冰宫,海水静流,西面是无垠的枫林地,白茫茫一片。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苗装少女,姜云恪忍着剧痛,自拔箭矢,解开受伤处穴道,运转内力疗伤,伤及骨头处,仍需药物静养。后悔在五音谷时没能向徐彦处讨教些医理知识。
运息片刻,姜云恪杵着剑在小岛上转悠,在北面有一个原始洞口,当即回去将鱼鳐儿也抱进洞,洞口风大,但温度比之外面高了些许。
半个时辰后,鱼鳐儿醒转过来,见自己身处山洞,姜云恪不知所向,心想他不会一个人离开就自己在这山洞自生自灭吧!正要出洞,却见姜云恪抱着一堆干柴、提着两条鱼在洞口矗立着。不一会儿便生起了火,烤起了鱼,鱼鳐儿精力已复,便出得洞去。
陶瓷白玉般脸蛋的苗族少女此刻双颊红扑扑的,凑到火堆旁,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问道:“姜大哥,这些鱼都是你抓的,你伤这就好了?”
“我身体又不是铜铁,哪有那么容易,若是皮受伤,那就不伤大雅,这次可是伤筋动骨了,没个一两月,估计走路还是瘸的。”姜云恪翻着鱼,随后卷起右手袖子,整条手臂上算是在武陵神府留下的旧疤,“当初在武陵神府,受尽了千般折磨,没动到筋骨,却也能迎战群众。”
鱼鳐儿满眼崇拜,道:“你在武陵神府的事迹一传遍江湖,不知多少人仰慕你呢!”
姜云恪苦涩摇摇头,道:“名扬是非多。”
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妹妹说,她天下所有武学都学得会,就是学不会你们苗族的《万蛊术》,这门蛊术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鱼鳐儿鼓着腮帮子,道:“我也不知道,这门蛊术,在我们族中,只有姐姐一个人可以练,其余人似乎都练不成,听族长说,曾有不少族人因练这门蛊术而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姜云恪不再追问,见鱼已烤得差不多了,递给她一条,自顾自吃起来。鱼鳐儿吃到一半,抬头道:“姜大哥,你说我再治好你的箭伤,你该如何报答我?”
姜云恪笑道:“我带你姐姐带离北疆。”
鱼鳐儿吐了吐舌头,嘀咕道:“你骗小孩,我姐姐与你心上人一起,你不会不管她的,你得重新说一个,如果让我满意的话,我让你明天就可以行动自如。”
姜云恪略作思量,道:“那,以后你遇上任何难事,需要我帮助的,我尽力帮你办到,怎样?”
鱼鳐儿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使劲点点头,“那就这样说好了,你不准反悔。”
“绝不反悔。”姜云恪看她伸出手来要击掌为誓,也不矫情,伸出手去与她击了三下。
解决温饱问题后,鱼鳐儿说要在小岛上寻找草药,姜云恪巡视过小岛,草木繁盛,并无其余凶险,便放心任她去寻找。
正午时分,鱼鳐儿满脸通红回来,小手已被冻得麻木红肿,提着几株形似兰花的草,丢在一旁,蹲下取暖,待双手灵活后,揉碎几株草,道:“姜大哥,将你受伤的地方露出来。”
姜云恪依言,直接褪去衣裳,至于大腿上,直接划破长裤,鱼鳐儿见他身上伤痕累累,怵目惊心,不禁打了个寒噤,随后在中箭处敷上草药,又将腰间的束衣带取下缠住。
“好了,这种草药,药性强烈,一个时辰后,可能会有点痛,但是你应该能熬得过来。”鱼鳐儿束衣带一解,上身松松垮垮的,不过苗服又非中原女裙上下一身。
姜云恪穿好衣服,致谢一声。鱼鳐儿问:“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姜云恪如实说来,鱼鳐儿惊叹道:“你的经历让人好不羡慕,闯荡江湖原来这么刺激,要不姜大哥你教我武功吧?”
“我的武功,源自多位师父,不得他们应允,可不敢轻易传授他人。更何况,我何德何能做你师父。”姜云恪惋惜道,见她眼底流转失望,当即又道:“不过,我与剑圣前辈有过一面之缘,他日再见,我定求他传你最精深的剑法,如何?”
“他都那么大年纪了,再见他是何年何月,万一……”鱼鳐儿嘀咕道,本想说万一他已经踏进棺材里了呢?可是一想到如此很没礼貌,便噎住了。
姜云恪亦猜中她要说什么,只是笑笑。
一阵海风卷来,姜云恪抬眸,见岸边有数十人影跃动,当即一掌将火扑灭,鱼鳐儿不解,姜云恪急道:“快进洞。”鱼鳐儿顺着他目光看去,大叫一声,急忙扶着姜云恪进去。
姜云恪贴着洞口,见那些人皆是戴着阴阳两面面具,还是北鱼冰宫之人,他们站在岸边,其中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姜少侠,既然来了北疆,何不如到鄙派盘旋几日?”
姜云恪定眼望去,铁玄翊为首而立,迎着海风,衣衫飘动,目前情况若能避免一战是最妥之举,当即走出洞,朗声道:“铁前辈,贵派若真有诚意做东,那么贵派请人的方式可真叫人不敢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