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老人家平日里朝议,可是鸡鸣时就等在宫门外,怎不见您叫早呢!”
“这公是公,私是私,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现下可是老夫的难得的休沐,船上酣睡不知时日,当然随意些就好。”
韩晖心想,这满满的都是借口,贪睡就直说呗,找这么多理由干嘛!
韩晖见外祖已经洗漱完毕,便追问道,“那外祖,我们何时下船去玩,孙儿可是已等不及了!”
“晖哥儿既然如此着急,那我们直接去那宝应吃吧!”
韩晖陪着外祖下得船来,见这宝应运河穿城而过,将此地一分为二。远处有两座大桥横跨在河上,桥有三孔,中孔可行大船,而桥上有石阶,高如峻岭。
运河两岸房屋鳞次栉比,店铺连绵不断,更有商船在桥下穿梭不息,桥上岸下人潮涌动,倒是繁华得很。
“外祖,这就是那宝应了吧!看来真是出乎预料啊!”韩晖在旁边惊叹道。
“哦,那晖哥儿眼中该是如何?”
“孙儿预想此地已如此靠近那淮河一线,这么多年,金人南犯我国境,此地必是凋零的很。”韩晖如实陈述道。
“晖哥儿,你从那书卷上学来的还是太过笼统了,有些事都是想当然的认为,还是需要你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去摸索一下。”陈太傅感叹道,就如这朝廷科举取仕,这科举舞弊暂且不用说了,对于这诗赋与经义何者为重,一直尚争论不休。这般录取下来的进士就算是到了地方上也是一团糟,学而无用或者学无法致用。
陈太傅继续说道,“这些年,由于金国控制了北方地区,与我朝明面上以淮河为界。虽时有冲突,但这淮河以南还是牢牢的掌控着我朝手中。如此这好好的京杭运河就这么被切成了两段,长江和黄河的水道就此被完全分隔开。淮阴到扬州一段,虽因黄河入淮,导致河道发生了变化,但大体上还是能用的。且如今前线交战正激烈,正是需要这条补给线发挥作用的时候。”
“外祖,我看前面那两桥之间的河道好像特别直,又是何原因?”
“河道笔直,那必然是人工开挖的结果。晖哥儿,你读史之时,必是知道陈登这人。”
“陈登,陈登。”韩晖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东汉末年那位广陵太守。”
“正是此人。话说这京杭大运河始于春秋,乃是那吴王夫差开筑了这邗沟,它就是这条里运河的前身,是为邗沟东道。而陈登为助曹操吞灭东吴,就将这广陵郡的府衙从淮阴移到了这宝应射阳,并筑了这邗沟西道,就是你面前的这段。”